龙雀总部内部的清洗与抉择,在一种压抑而紧绷的平静下艰难推进。陈观主张的“精准打击、分化瓦解”策略初见成效,涉嫌通敌的张澜在严密监控下露出马脚,被“暗刃”秘密控制,正在突击审讯;
而李静、王涛两名思想动摇者在书院心理导师的耐心引导和现实教育下,出现了悔过倾向。然而,信任的裂痕远未弥合,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无形的猜忌。陈观深知,内部的稳定建立在沙地之上,真正的风暴源头,始终是那些隐藏在历史迷雾后的操盘手。
就在这个微妙的时刻,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访客,以一种超越龙雀所有安防体系的方式,直接出现在了陈观位于文渊阁最深处的静修室。
没有警报,没有能量波动,甚至没有一丝空气的流动。陈观正盘膝而坐,试图以文明砚台平复连日来耗费的心神,却忽然心有所感,睁开了双眼。
静室中央,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中,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涟漪。一个身影从中缓缓浮现,由虚化实。来者身披一件看似普通、却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深灰色斗篷,兜帽低垂,遮住了大半面容,只能看到线条冰冷的下颌。他的身形不高,略显消瘦,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与周围空间格格不入的“静止”感,仿佛他并非站在地上,而是存在于一个独立的、凝固的时空切片中。
最令人心悸的是,陈观怀中的文明砚台,在此人出现的瞬间,竟没有发出任何警示性的震动,反而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死寂的“沉默”,仿佛遇到了某种同等级别、却性质迥异的存在,陷入了某种……观察与评估的状态。
陈观全身文气瞬间内敛,蓄势待发,但表面不动声色,沉声问道:“阁下是谁?如何闯入此地?”
斗篷下传来一个声音,中性,平和,没有任何感情起伏,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响在陈观的意识深处,而非通过空气传播:“称谓并无意义。你可以称我们为‘缄默者’。闯入?不,我们只是‘走入’了一个被允许的‘间隙’。”
缄默者!那个制造伪经、篡改历史的神秘组织!他们竟然敢直接找上门来?
“间隙?”陈观目光锐利如刀,锁定对方。
“时间与真实之间的缝隙,历史被遗忘的角落。”缄默者的声音依旧平稳,“陈观,文明火种的持炬人,我们观察你已久。你的挣扎,你的探寻,你与‘源初文契’(指文明砚台)的共鸣,都很有趣。但你的方向,错了。”
“错了?”陈观冷笑,“与试图抹杀、扭曲我们历史的敌人为敌,何错之有?”
“敌人?”缄默者似乎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叹息般的波动,“你将‘观察者’视为敌人,将星火视为爪牙,甚至将我们视为阴谋家。你可知,在真正的‘洪流’面前,你们所谓的抗争,与蝼蚁撼树何异?你们所珍视的‘历史’与‘真相’,不过是洪流上微不足道的泡沫,随时会破灭。”
“真正的洪流?”陈观心中凛然,想到了《逆命录》中提及的、缄默者曾隐晦警告的“更古老恐怖的存在”。
“我们非敌,亦非友。”缄默者继续道,“我们是‘记录者’,亦是‘修正者’。我们的职责,并非毁灭文明,而是在文明这盏风中之烛彻底熄灭前,尽可能保存其最精华的‘印记’,并确保其消亡过程……不至于引发更大的灾难。”
“保存印记?修正过程?”陈观捕捉到关键词,“就像你们篡改历史,制造伪经那样?”
“非是篡改,是‘优化’。”缄默者平静地反驳,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真实的历史充满痛苦、混乱与无意义的偶然。过于沉重的真相,只会加速文明的崩溃。我们筛选、修饰、甚至创造更‘合适’的叙事,是为了让文明在最终时刻来临前,能维持相对的稳定,减少不必要的痛苦,并确保其核心‘信息’能以最纯净的形式被‘归档’。”
陈观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这番言论,比星火的“试炼说”更加冷酷,更加……非人。他们将文明的存续视为一种需要“管理”的流程,将历史视为可以随意修改的文档。
“归档?归向何处?”陈观追问。
缄默者沉默片刻,兜帽似乎微微抬起,仿佛在“看”着陈观:“归于‘永恒静默之图书馆’,那是所有逝去文明的最终归宿。而‘观察者’,你可以理解为……图书馆的‘清理程序’。他们定期清扫那些已无价值或即将产生‘病毒’的‘书架’。”
这个比喻让陈观不寒而栗。地球文明,在对方眼中,只是一个即将被清理的书架?
“所以,你们是图书馆的‘管理员’?帮着手清理,还提前给书架上的书换上漂亮的封皮,让它被清理时好看点?”陈观语带讥讽。
“你可以这么理解。”缄默者居然并未否认,“但我们比管理员更……仁慈。我们试图寻找例外,寻找那些或许能避免被清理命运的‘特殊样本’。而你,陈观,以及你手中的‘源初文契’,是一个罕见的‘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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