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黄老和梁庭焱身上，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
“黄老，您这话问的，”梁庭焱眼神闪烁，强自镇定，“当然是从私人藏家、正规商铺或者拍卖行合法购得啊！手续齐全！”
“哦？手续齐全？”黄老冷笑一声，步步紧逼，“那发票呢？完税证明呢？流转记录呢？可否现在就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
梁庭焱脸色阴沉下来，语气也带上了一丝不耐：“黄老！手续我当然有！但今天是拍卖会，不是查账！东西都在我保险柜里呢，改日我亲自送到您府上，行不行？”
“改日？”黄老须发微张，厉声喝道，“梁庭焱！你休要狡辩！老实交代，这批东西是不是你盗掘古墓、非法得来的赃物？！”
“盗墓？！”
“走私文物？！”
“天啊！真的假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那些富商们瞬间脸色煞白，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他们最怕的就是沾上这种涉及文物的法律红线！钱是小事，一旦被警方盯上深挖，谁经得起查？哪个富豪敢说自己绝对干净？
“黄老！”梁庭焱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声音变得阴冷刺骨，充满了威胁，“我好心高薪聘请你们来当鉴定师，是让你们来给我撑场面、保真假的！不是让你们来砸场子、搅局的！别给脸不要脸！”
“呸！”
黄老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梁庭焱：
“梁庭焱！你花再多的臭钱，也休想买通我们两个老骨头给你当走狗！助纣为虐！我们活了这把年纪，行得正坐得直，差点被你蒙蔽，成了你走私国宝的帮凶！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如此丧心病狂，倒卖国家文物！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被彻底戳穿的梁庭焱，脸上最后一丝伪装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狰狞与疯狂！
“哈哈哈！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狂笑几声，眼中凶光毕露，“好好的拿钱办事，闷声发大财不好吗？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本来这批货顺利出手，大家相安无事！你偏偏要跳出来找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来人！给我把大门封死！一个都不许放走！”
刹那间，庄园四周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只见三十多名身穿黑色劲装、手持明晃晃砍刀、钢管、甚至土制猎枪的凶悍打手，如同黑色的潮水般，从各个角落、门口、甚至院墙翻越而入，瞬间将整个会场团团围住！
冰冷的杀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庄园！“你们想干什么？！”黄老须发戟张，怒目圆睁，声若洪钟，“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你们敢公然犯法？！”
“哈哈哈！老东西，死到临头还嘴硬！”梁庭焱狂笑几声，眼神阴鸷，“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力量！”他猛地连拍三下手掌。
掌声刚落，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梁庭焱身后。
此人一身宽大的黑袍，面容枯槁，鹰钩鼻如刀削，两道扫帚眉下是一双毫无感情的三角眼，浑身散发着阴冷狠戾的气息。
“这位卢霖大人，乃是古武界赫赫有名的后天境武者！”
梁庭焱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得意与炫耀，仿佛拥有了终极底牌。
“今天谁要是敢不识抬举，妄图反抗或者离开……嘿嘿，就别怪我梁某人不讲情面，请卢大人送他上路！古武者杀个把人，往古武界一躲，你们觉得……世俗的律法能奈何得了吗？”
“古武者？！”
“后天境？！天啊！”
“完了……他们真敢杀人！杀了人往那地方一躲，我们死了也白死啊！”
卢霖的存在和他代表的“规则”，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场内不少人刚刚升起的反抗念头。绝望和恐惧再次弥漫开来。
“哦？古武界？后天武者？”
就在这压抑的沉寂中，一个清晰而略带讥诮的声音响起。
二驴子排开身前几个瑟缩的富商，缓步走了出来，目光如电，直视台上的卢霖，“怎么？顶着个‘古武者’的名头，就自诩高人一等，可以凌驾于国法之上，为所欲为了？”
卢霖背负双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二驴子，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哼，无知蝼蚁。我古武界世代守护华夏龙脉，抵御外辱，维系武道传承，自然非尔等凡俗可比！怎么？你这黄口小儿，不服？”
“守护华夏龙脉？抵御外辱？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二驴子一边冷笑反问，一边脚步不停，竟径直穿过人群，踏上了高台，与卢霖相对而立，气势竟丝毫不落下风。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那我倒要问问你这位‘守护神’！一百多年前，八国联军铁蹄踏破国门，在京城烧杀抢掠，火烧圆明园，犯下滔天罪行之时！你们这些所谓的‘守护神’，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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