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的暗涌
拾荒者的临时营地,与其说是营地,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由扭曲金属和破碎混凝土堆砌而成的肮脏巢穴。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燃料、腐烂物和汗臭混合的刺鼻气味。中央燃烧着掺了变异兽油脂的篝火,火光跳跃,映照着围拢人群脸上麻木、贪婪又恐惧的复杂表情。
断腿汉子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角落,无人理会。他临死前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面容,成了“圣迹”恐怖力量最直观的佐证。
“……那片地,干净得像没被‘大灾’碰过!那娃娃,睡得跟画里的仙童似的,浑身冒暖乎气儿!还有那棵小树,绿得能滴油!” 一个参与行动的拾荒者唾沫横飞地描述着,眼中残留着惊悸,却又忍不住舔舐着贪婪,“可老六就踩了那么一脚……人就没了半条腿!那光……那光邪门啊!”
人群发出压抑的惊呼和低语。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暂时压倒了贪婪。
“够了!” 一个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让开一条路。
来人被称为“铁蝎”。他并非拾荒者出身,而是浩劫后凭借一具偶然获得的、残破但还能运作的“旧世”动力外骨骼和一把改造过的能量手枪,迅速在废墟中建立起威权的幸存者首领。他的左眼被一只闪烁着红光的机械义眼取代,右臂则是粗陋的金属义肢,末端改装成了一个可伸缩的锋利钩爪。此刻,他那张被机油和伤疤覆盖的脸上,机械义眼红光灼灼,死死盯着疤脸。
“疤脸,你亲眼所见?” 铁蝎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疤脸沉默地点点头,指了指角落的尸体:“老六的下场,就是靠近的代价。那地方……有‘东西’守着,邪性得很。”
“守着?” 铁蝎的机械义眼红光闪烁得更快了,似乎在高速分析信息,“是那棵树?还是……那个娃娃?”
“不清楚。” 疤脸如实回答,“光是从地里冒出来的,像一层看不见的墙。那娃娃……一直在睡。”
铁蝎踱了几步,金属义肢踩在碎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恐惧?在他铁蝎的字典里,恐惧只属于弱者!一片纯净的土地,一个神奇的婴儿,一棵非凡的宝树……这简直就是废土之上的神赐!只要能掌握,或者……献出去,他就能获得难以想象的回报!那些在更深处废墟里建起堡垒、拥有旧世科技的“大老爷”们,对这种“圣迹”一定趋之若鹜!
贪婪,如同毒藤,瞬间绞杀了刚刚萌芽的恐惧。
“疤脸,” 铁蝎停下脚步,机械义眼锁定他,“你带路。明天,带上‘蝎尾炮’,我们去‘请’这位‘圣婴’出来做客。”
疤脸心头一沉。“蝎尾炮”是铁蝎压箱底的武器,据说是从某个旧世军械库废墟里挖出来的半成品能量武器,威力巨大但极不稳定,发射时需要消耗宝贵的能量核心,后坐力足以震碎普通人的骨头。铁蝎这是要动真格的了!疤脸看向铁蝎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疯狂,知道无法拒绝,只能沉默地低下头。
**净土的微澜与裂隙的低语**
沧澜废墟中心,净土依旧宁静。
沉睡的婴儿眉心的翠绿星芒,在疤脸等人离开后的这段时间里,明灭的频率似乎……**加快了一丝**。如同平静湖面下,有暗流开始涌动。
那株翠绿小树,三片玉叶无风自动,流淌的光华比之前更加内蕴、更加凝练。它纤细却坚韧的根须,在净土深处无声地蔓延,似乎在与这片土地下某种沉睡的力量建立更深的联系。一股无形的、温和但范围似乎扩大了些许的**排斥力场**,持续地将靠近净土边缘的污浊尘埃和死寂气息轻柔地推开。
然而,这份宁静之下,暗流汹涌。
* **沧澜死潭:** 粘稠如墨的黑水表面,无声地鼓起一个又一个气泡。气泡破裂,散发出更加浓郁的硫磺与腐朽气息。水面下,那缓慢蠕动的阴影似乎更加活跃,隐隐勾勒出某种多肢节生物的模糊轮廓。一丝丝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带着微弱侵蚀性的黑色水汽,如同触手般,悄然探向净土的方向,但在距离排斥力场尚有数尺之遥时,便被无形地净化、消散。它无法突破,却如同跗骨之蛆,持续地试探、消耗。
* **空间裂隙疤痕:** 废墟深处,一道距离净土相对较近、凝固着紫黑扭曲光带的巨大裂隙疤痕,在无人察觉的角落,边缘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如同沉睡的巨兽眼皮下的眼珠转动。一股冰冷、空洞、非人的意志,极其微弱地扫过净土所在的方向,在婴儿眉心的星芒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又如同受惊般迅速缩回裂隙深处,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金属摩擦的“咯吱”余音。这道窥视,比拾荒者那次更加清晰,也更加……**好奇**?或者说,带着一种评估猎物的审视感。
婴儿在睡梦中,小巧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眉心的星芒随着这细微的表情变化,猛地**亮了一瞬**,翠绿的光芒如同实质的丝线,在他身体周围缠绕流转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静。仿佛在无意识中,本能地对抗了那道冰冷的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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