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西漠的第一缕阳光刚越过沙丘，林弃和玄就收拾好行装，准备前往回响陵。长老亲自送他们到聚落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些常用的草药和几张禁声符——这些都是北境无声林可能用到的东西。
“拿着吧，”长老将木盒递给林弃，“北境的雪大，草药能治冻伤，禁声符虽然效用不强，但总比没有好。”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转身回屋，很快拿着一块玉佩走出来，“差点忘了这个，这是那位苏姑娘落下的，说是百草堂的信物，你们要是在北境遇到她，帮我还给她吧。”
林弃接过玉佩，入手温润，是西漠罕见的软玉，淡绿色的玉面上刻着百草堂的叶子图腾，图腾边缘有些磨损，显然已经佩戴了很久。玉佩的绳子是普通的麻绳，末端打了一个小巧的结，能看出主人很爱惜。他摸了摸怀里的《生生本源经》残页，残页上的百草堂标记与玉佩的图腾一模一样，心中更加确定：苏婉与百草堂有着很深的联系，或许就是百草堂的后人。
“长老，您知道归墟之壑具体在什么地方吗？”玄突然问道，他想起昨晚魔物身上的寂灭浊气，还有长老提到的苏婉找归墟之壑的事，觉得那里或许藏着重要的线索。
长老点点头，从屋里拿出一张更详细的西漠地图——这张地图比昨晚给的更破旧，边缘用麻线缝补过，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记号。他将地图铺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指着最北端的一个黑色圆圈：“这就是归墟之壑，是西漠的尽头，也是规则的终点。那里的寂灭之力最浓，连规虫都不敢靠近，三个月前，里面的寂灭之力突然变得不稳定，才会有魔物跑出来袭击我们的聚落。”
林弃凑过去看，地图上的归墟之壑周围画着几道扭曲的线条，代表着紊乱的规则，还有几处小叉，标注着“修士失踪点”。长老指着其中一个小叉：“十年前，有一群修士想去归墟之壑找原初碎片，结果再也没回来，只留下一些残破的法器，上面沾着厚厚的寂灭浊气。”
“原初碎片？”林弃的心脏骤然加速，他想起守陵人提到的“原初碎片能改写规则本源”，还有《归墟志》里“归墟之壑藏原初碎片，可解万物规则之困”的记载，“长老，您见过原初碎片吗？”
长老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敬畏：“没见过，只是老一辈的人传下来的说法，说原初碎片是万物规则的本源，能治好任何规则带来的隐患。”他顿了顿，看向林弃，“你身上的逆乱之力，还有那位苏姑娘找的寂灭解药，或许都与原初碎片有关。”
林弃摸了摸怀里的噬界胃囊，里面的十颗秽气核心泛着温热的光——这些核心在黑市能换不少物资，或许能用来换取关于原初碎片的情报。他又想起守陵人托付的生机本源草，说不定归墟之壑附近就有生长，毕竟那里的规则紊乱，适合特殊草药生长。
“对了，那苏姑娘还问过‘云先生’的下落，”长老突然说道，“她说‘云先生’懂上古真言，能帮她解读一些东西，我告诉她‘云先生’可能在北境的无声林，那里的规则混乱，适合躲避天刑院的追查。”
“懂上古真言的人在无声林？”玄的眼神一亮，“我们正好要去无声林找懂真言的人，说不定就是这位‘云先生’。”他看向林弃，“这样一来，我们去北境不仅能找懂真言的人，还能还玉佩给苏姑娘，顺便找生机本源草，一举三得。”
林弃点头，心中更加确定接下来的路线：先去回响陵找篡则境法门，然后去北境无声林找“云先生”解读真言碎片，还玉佩给苏婉，顺便寻找生机本源草，最后再考虑归墟之壑的原初碎片。
长老将地图叠好，递给林弃：“这张地图你们拿着，上面标注了归墟之壑和无声林的路线，还有一些安全的水源和躲避规虫的山洞，都是我们族里人用命换来的经验。”他又从书架上取下一本黑色封皮的册子，“这是《归墟志》，里面记载了一些关于归墟之壑的传说和规则特性，或许能帮到你们。”
林弃接过《归墟志》，封皮上没有书名，只有一个简单的沟壑图案，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他翻开第一页，里面用炭笔写着：“归墟之壑，规则之终，寂灭之源，原初藏于底，入之者，十死无生。”这句话与守陵人所说的“寂灭裂隙藏原初碎片”相互印证，也让他更加警惕——归墟之壑的危险，远超他的想象。
“时候不早了，你们该出发了。”长老看了一眼天色，阳光已经越过沙丘，照在聚落的土坯房上，“北境的雪季快到了，再晚走，路就不好走了。”
林弃和玄对着长老深深鞠了一躬，转身朝着回响陵的方向走去。腐渊鳐已经在门口等候，蓝鳍上的幽蓝灵光在阳光下泛着光，嘴中衔着避沙的水草，像是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两位贵人，多保重！”村民们站在聚落门口，挥手送别，声音里满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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