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终于,赵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地址发我。我明天就过去。”
第二天下午,上海,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包间。
林渊提前到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刚刚抵达上海,眼神里依旧带着些微好奇和拘谨的秦风。
赵海准时出现。他比林渊想象中要年轻一些,大概二十三四岁,但眉眼间笼罩着一股化不开的郁气,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身形有些消瘦,看得出最近过得并不如意。
“海哥。”林渊起身,主动伸出手。秦风也跟着站了起来,略显生硬地点了点头。
赵海愣了一下,似乎不太习惯这种正式的场合,伸手和林渊轻轻一握,目光随即落在了旁边的秦风身上,带着审视。
落座后,林渊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进入了正题。
“赵海,我邀请你,是希望你能担任我们新战队的指挥,兼场上队长。”
赵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秦风,问道:“这位是?”
“秦风,ID还没定,我们未来的狙击手。”林渊介绍道。
“狙击手?”赵海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看起来还非常年轻。他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又开始动摇。果然,又是一个靠着有点钱就想搞战队的老板,找来的估计也是关系户。
林渊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也不点破,只是笑了笑,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推到他面前。屏幕上,是秦风在网吧打的那场天梯的录像剪辑,主要是他那些堪称变态的狙击镜头。
“这是秦风平时打的素材,你可以先看看。”
赵海将信将疑地接过电脑,点开播放。
一开始,他的表情还带着惯有的挑剔和审视。但很快,随着视频的播放,他的眼神变了。
屏幕上那个ID叫“Feng”的狙击手,打法虽然粗糙甚至鲁莽,但那开枪的速度,那甩狙的精准度,那近乎本能的定位……绝对是顶尖的天赋!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有些不安地搓着手指的秦风,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这小子,是个怪物!
“他的枪,你觉得怎么样?”林渊适时地问道。
“……很快,非常快。”赵海深吸一口气,给出了客观的评价,“是我在国内见过的最快的狙击枪之一。但是,”他话锋一转,指向了关键问题,“他的打法太独了,完全没有团队概念,意识也……有待提高。”
他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显。光有枪法,没有脑子,在职业赛场上走不远。
“我知道。”林渊点点头,对赵海的精准判断很满意,“所以,我才需要你。”
他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赵海。
“秦风的枪,是上天赐予的礼物。而你的头脑,是能将这份礼物威力最大化的钥匙。”
“我会为他,也为整个战队,制定最科学的训练方案,弥补他们的短板。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构建战术体系,在赛场上发挥出他们最大的能量。”
林渊的语气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赵海,Spark的失败,不是你的失败。是环境的失败,是资源的失败。但现在,我给了你摆脱这一切的机会。”
“一个天赋超越你以往所有队友的狙击手,”他指了指秦风,“顶级的后勤保障,以及……”
林渊顿了顿,目光如同利剑,直刺赵海内心深处。
“以及一个承诺:一年内,我让你重新站上亚洲Minor的舞台。两年内,我们的目标,是Major正赛!”
“你难道不想,带着一支真正属于你的、强大的战队,去世界赛场上,告诉那些曾经轻视你的人,你赵海,你Hai,作为一个指挥,真正的价值吗?”
“你难道甘心,带着‘Spark前指挥’这个失败者的标签,一辈子活在陪玩平台和那些模糊的录像带里?”
灵魂拷问,一句接一句,砸在赵海的心上。
他的脸色变幻不定,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林渊的话,像重锤一样敲碎了他用来自我保护的外壳,露出了里面依旧滚烫、却不甘的血肉。
他看着眼前年轻却气场强大的林渊,又看了看旁边那个眼神纯粹、拥有着恐怖天赋的少年狙击手。
失败的阴影依旧笼罩着他,但一股沉寂已久的火焰,似乎正试图冲破那层坚冰,重新燃烧起来。
机会……这可能是他职业生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机会。
逃避很容易,继续回去做陪玩,麻木地度过余生。
但……
赵海猛地抬起头,眼中那份颓废和犹豫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所取代。
“我需要详细的战队规划,薪资待遇,以及……我需要看到你所说的‘顶级训练环境’。”他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但却多了一份力量。
林渊笑了,他知道,成了。
“当然,这一切,回基地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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