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云端”咖啡厅的休息室。
阿默坐在小桌旁,面前摊着几张陈店长给的“咖啡厅三个月采购清单”——这是个幌子。林晓峰真正想看的,是他对那些数字的反应。但此刻,阿默的注意力却被隔壁桌上一台忘记关机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吸引了。
那是晚班值班经理小王的私人电脑,屏幕停留在某个证券软件的界面上。深夜的美股盘前交易,几条K线正在轻微跳动。
阿默的目光几乎是瞬间被锁定了。那是一种近乎生理性的吸引——就像鲨鱼嗅到血腥味。
他本来只想扫一眼,但当他看到某只中概股的盘前走势图时,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太熟悉了。**
不是图形熟悉,是那种“气”。那种在某个关键价位反复试探、成交量萎缩、均线缠绕的窒息感——像暴风雨前的死寂。他在哪里见过?不,他不仅仅是见过。
记忆的碎片像刀子一样刺进来:交易室里无数闪烁的屏幕,键盘敲击声如同暴雨,耳机里传来急促的汇报:“付总,泰达股份封单松动了!”而他盯着分时图,平静下令:“再等三秒,然后清仓。”
呼吸骤停。
阿默猛地闭上眼,太阳穴突突直跳。再睁开时,他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回采购清单。但余光里,那只股票的代码和走势,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在视网膜上。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林晓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刚冲好的咖啡。他今天没穿西装,只是一件简单的灰T恤,看起来像是加班到凌晨顺路过来看看。
“还没弄完?”他把一杯咖啡推到阿默面前,目光很自然地扫过隔壁的电脑屏幕,又回到阿默脸上。
阿默接过咖啡,道了声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杯边缘。“采购数据看完了。四月份咖啡豆的单价异常,建议重新谈判或换供应商。”
他说得平铺直叙,但林晓峰注意到,阿默说话时,眼角余光第三次瞟向了那个股票界面。
“你对股票有兴趣?”林晓峰状似随意地问,在对面坐下。
阿默沉默了几秒。“……只是觉得那个图形,有点意思。”
“哦?”林晓峰来了兴致,起身走过去,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面向两人。屏幕上是一只代码为“JDKN”的中概股,做在线教育的,盘前微涨0.3%,走势平缓。“哪里有意思?”
阿默盯着屏幕。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一些词语、一些判断,正在他脑中自动生成,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假突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干涩但肯定。
“什么?”林晓峰挑眉。
阿默伸出手,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虚点着几个位置:“这里,昨天尾盘突然放量拉升,收在52周高点。但你看今天盘前——”他的手指移到实时走势,“在所谓‘突破位’横了快两个小时,成交量是昨天的三分之一。没人跟。”
他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像是从记忆的深井里艰难打捞上来的。但语气里的那种笃定,让林晓峰后背发麻。
“还有,”阿默的指尖又移到另一个地方,“这个位置,两周前有一次同样的放量‘突破’,然后横盘五天,跌了18%。庄家用的是一样的手法。他们在测试上方的抛压,同时诱多。”
林晓峰愣住了。他本人就是金融从业者,当然能听懂这些术语。但问题在于——阿默说这些话时的神态,根本不是“分析”,而是“陈述事实”。就像在说“天是蓝的”一样理所当然。
更关键的是,林晓峰自己昨晚刚看过JDKN的研报。公司基本面一塌糊涂,唯一支撑股价的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AI教育”概念。他团队里有个年轻分析师还嚷嚷着要“博个反弹”,被他骂回去了。
“所以你觉得它会跌?”林晓峰试探。
阿默没有立刻回答。他盯着屏幕,眼神渐渐变得空洞,仿佛透过了眼前的K线,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看到资金如何流动,看到情绪如何发酵,看到陷阱如何布置。
“不是‘觉得’。”他缓缓说,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是它一定会跌。而且很快。”
“多快?”
阿默的目光落在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上。此刻是凌晨3点22分,美股开盘还有一个多小时。
“开盘后……十五分钟内。”他说出这句话时,自己都怔了一下。这个精确的时间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林晓峰的呼吸停了半拍。他死死盯着阿默的脸,想找出任何一丝虚张声势或猜测的痕迹。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确信。
这不是一个清洁工该有的眼神。这是一个猎手,一个在资本市场丛林里无数次生死搏杀后,对猎物踪迹形成本能反应的猎手。
“理由呢?”林晓峰追问,声音有些发紧。
阿默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具体的“理由”。那些判断不是基于财务报表、不是基于行业分析,甚至不是基于技术指标——**它们更像是一种肌肉记忆,是身体对‘危险图形’的条件反射。** 就像老渔民看一眼海面就知道风暴要来,他说不清具体的云层数据,但他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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