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刘倩倩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她脸上的鄙夷和刻薄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谄媚的、楚楚可怜的表情。
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张凡的衣角，用她自认为最动人的声音说道：“张凡，对不起，我……我刚才都是跟王浩开玩笑的。其实……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很特别，你跟他们那些肤浅的富二代不一样，你是有内涵、有毅力的男人……”
她一边说，一边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脯，眼神里充满了暗示。
在见识了这套房子之后，王浩在她眼里已经成了一个跳梁小丑。而张凡，则瞬间化身为浑身散发着金光的真命天子！
张凡缓缓转过身，低头看着她。
这张精致的脸蛋，在不久前的推演人生中，他也曾仰望过。但此刻，在他眼中，却显得如此滑稽和廉价。
他笑了。
“刘倩倩，你知道吗？”张凡的语气很温和，“我这套房子的卫生间，用的是全自动智能马桶，德国进口的，带冲洗、烘干、自动除臭功能。”
刘倩倩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还是挤出甜美的笑容：“是吗？真高级呀！”
张凡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那个马桶，都比你有价值，也比你干净。”
刘倩倩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碎裂，最后化为一片煞白。屈辱、难堪、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凡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已经失魂落魄的王浩。
“王浩，”他平静地开口，“我们来算一笔账。”
“你23岁，靠父母，全款买了B栋15楼的房子，价值2000万。我，也是23岁，靠自己，全款买了A栋28楼的房子，连装修带家具，差不多……2500万吧。”
“所以，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了。”
张凡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王浩，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牛什么？”
“噗通！”
王浩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面如死灰。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的家世，他的财富，在张凡面前，被击得粉碎。
他的人生，在这一刻，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周围的同学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看着瘫在地上的王浩，又看看站在窗边与整个城市夜景融为一体的张凡，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肆无忌惮地嘲笑着张凡的贫穷与不自量力。
几个小时后，他们却站在这位他们眼中的“穷光蛋”所拥有的、价值两千万的豪宅里，连呼吸都觉得小心翼翼。
这其中的反转之剧烈，简直比最荒诞的电影情节还要离奇。
之前起哄最厉害的男生，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张凡下一个就“清算”到自己头上。
而刘倩倩，她的脸色煞白，身体微微发抖。
张凡那句“马桶都比你干净”的话，像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
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和手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她知道，自己完了。在这个圈子里，今天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会传开，她刘倩倩，将成为最大的笑柄。
“滚。”
张凡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个字，是对王浩说的，也是对所有人说的。
王浩如蒙大赦，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连一句狠话都不敢放，甚至不敢再看张凡一眼，就那么失魂落魄地、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大门。
其他人也如鸟兽散，一个个低着头，快步离开了这个让他们感到无尽压力和羞辱的地方。
刘倩倩是最后一个走的，她走到门口时，还心有不甘地回头望了张凡一眼，眼神复杂，有怨毒，有悔恨，但更多的是恐惧。
张凡没有理会她，只是轻轻按下了智能门锁的关门键。
“咔哒。”
厚重的实木门缓缓关上，将门外那个充满嫉妒、嘲讽与虚伪的世界彻底隔绝。
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张凡缓缓地转过身，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走到那张价值不菲的意大利进口真皮沙发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细腻冰凉的皮质，然后整个人重重地陷了进去。
柔软的沙发包裹着他的身体，但他感觉不到丝毫的舒适。
他的目光扫过这间豪宅的每一个角落。
墙上挂着的抽象派画作，天花板上垂下的水晶吊灯，开放式厨房里闪着金属光泽的米勒厨电，以及窗外那片璀璨到不真实的城市夜景……
这一切，都是他的了。
然而，巨大的狂喜过后，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闭上眼睛，长达九十五年的地狱推演，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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