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青枫巷老槐树的枝叶缝隙,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光影。江亦谦站在巷口,深吸一口气,整理着身上那套特意为今天定制的深灰色西装。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就像他此刻澎湃却克制的心情。
他低头看向手中——左手紧紧攥着两本鲜红的结婚证,右手是一束精心挑选的香槟玫瑰捧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亦谦,接亲的车队快到巷口了!”伴郎温景然从身后拍拍他的肩膀,笑着打趣,“紧张吗?马上就能把知予接回家了。”
江亦谦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目光望向巷子深处那栋熟悉的旧楼。苏知予和她的花坊都在那里等着他。
“不紧张,”他轻声说,指腹轻轻摩挲着结婚证光洁的封面,“只是觉得,这一刻等了太久。”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江亦谦看着屏幕上陌生的号码,微微蹙眉,还是接了起来。
“是江亦谦先生吗?”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严肃的男声,“这里是锦城公安局城西分局。我们接到报警,在城郊废弃仓库发现一名叫苏知予的女子,涉嫌有伤风化行为,需要你过来配合调查。”
手机差点从掌心滑落,江亦谦猛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什么?”他的声音干涩,“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今天是我和知予结婚的日子,她现在应该在青枫巷的家里,等着我去接亲。”
“根据现场确认,确实是苏知予本人。”警察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地址是城郊工业区第七号仓库,请你尽快过来。”
电话挂断后,江亦谦仍举着手机,耳边只剩下忙音。温景然察觉到他脸色不对,关切地上前询问,可他什么也听不见。
脑海中浮现出三个月前,他和苏知予去民政局领证的那天。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当他将素圈戒指戴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时,曾郑重承诺:“知予,往后余生,我护你周全,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而此刻,这句承诺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磨着他的心脏。
“亦谦,出什么事了?”温景然担忧地抓住他的手臂。
江亦谦猛地回过神,将捧花和结婚证胡乱塞到温景然怀里:“帮我跟大家解释一下,有急事必须离开。”
不等好友回应,他已转身冲向巷口,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城郊工业区,快!”
车辆疾驰在通往郊区的公路上,窗外的景色从繁华都市逐渐变为荒凉厂房。江亦谦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不可能的,一定是弄错了。知予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今天是我们期盼了整整七年的婚礼啊。
他想起大一开学初遇苏知予的那天。作为从清溪村考出来的贫困生,他因凑不齐学费被教务处老师刁难,是苏知予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积攒的零用钱,帮他补上了三千元的缺口。那天她递给他一杯热牛奶,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底,成了他黑暗岁月里唯一的光。
七年的相知相守,无数个相互扶持的日夜,难道都是假的吗?
“小伙子,到了。”司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前面那栋就是七号仓库,外面停着警车。”
江亦谦付了钱,推开车门,几乎是跌撞着冲向仓库大门。一位年轻警察拦住了他:“是江亦谦先生吗?请跟我来。”
仓库内部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尘土混合的怪异气味。几束阳光从破损的屋顶斜射进来,在布满污渍的水泥地上投下惨白的光斑。
在仓库中央,他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苏知予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裙摆沾满了污渍,凌乱地铺散在地上。她和一个陌生男人相拥着坐在角落,男人赤裸的上身有几道明显的抓痕,而苏知予的肩膀也裸露在空气中,雪白的肌肤上留着暧昧的红痕。
地面上散落着几张照片,江亦谦一眼就认出照片上是苏知予和那个男人在不同场合的亲密合影——拥抱、牵手,甚至有一张是两人在酒店房门前接吻。这个男人他认识,就是苏知予为了他而多次忽略他的人。
江亦谦浑身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知予……”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苏知予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她的眼神空洞,在与他视线相接的瞬间,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那个男人却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意,手臂更加用力地搂住苏知予的肩膀,仿佛在宣示主权。
“江亦谦?”男人慢悠悠地开口,“看来今天的婚礼是办不成了。”
江亦谦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眼睛死死盯着苏知予,一步步向前走去。每迈出一步,都感觉有无数根针扎在心上。
七年的感情,从青涩的校园爱恋到携手创业的艰辛,从清贫到富足,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终于要在今天修成正果。他以为他们的感情坚不可摧,以为彼此是对方生命中不可替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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