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后山堰塘的小路蜿蜒曲折,两旁是茂密的灌木丛,晨露打湿了他们的裤脚。陆承泽沉默地跟在苏晓棠身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墨痕时而跑在前方探路,时而回到苏晓棠身边,警惕地竖着耳朵。
「他的呼吸很平稳,」墨痕传来观察到的细节,「但心跳比平时快。他在生气,还是在紧张?」
苏晓棠没有回应,只是稍稍放慢了脚步,让身后的陆承泽不至于跟得太吃力。山路崎岖,对一个习惯城市平坦马路的人来说并不好走。
走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坡地时,陆承泽突然开口:刚才,谢谢你。他的声音依旧生硬,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这句话,发音都带着些许艰涩。
苏晓棠脚步未停,只是轻轻了一声作为回应。她的目光依然专注地巡视着路旁的草木,手指偶尔拂过某株植物的叶片,像是在确认它们的生长状况。
「他在道谢?真难得。」墨痕的意念带着明显的惊讶。
苏晓棠不易察觉地抿了抿嘴。她能感觉到陆承泽的道谢并非出于真心实意,更像是一种不得不履行的社交礼仪。
又走了一段路,在一处可以俯瞰整个杨家屯的山坡上,陆承泽再次开口:你刚才,真的听到水声不对?
这次,苏晓棠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从省城来的青年。晨光中,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眼神锐利如鹰,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困惑。
她不能告诉他,是墨痕敏锐地捕捉到排水渠边剑拔弩张的气氛,焦急地传递给她危险的信号,她才赶去解围的。
我猜的。她最终选择了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转身继续向前走,春汛要来了,堰塘的闸口每年这个时候都容易出问题。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陆承泽没有再追问。但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前方那个纤细却坚韧的背影上。这个女孩身上有太多让他无法理解的地方——她与动物之间超乎寻常的默契,她对自然万物的深刻理解,还有她那份与年龄不符的从容。
到达堰塘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四周的山色。墨痕率先跑到水边,低头嗅了嗅,然后回头朝苏晓棠摇了摇尾巴。
「水质没问题,闸口也很牢固。」墨痕传递来安心的信息。
苏晓棠走到石砌的闸口前,仔细检查着。陆承泽则站在她身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动作吸引。她的检查方式很特别——不是简单地用眼睛看,而是用手轻轻触摸石块的接缝,用耳朵贴近闸门倾听水流的声音,甚至还摘下一片树叶放在水面上观察流向。
这里,她突然指着一处石缝,有轻微的渗水。
陆承泽上前查看,果然发现石缝间有细细的水流渗出。他蹲下身,用手指测量着缝隙的宽度,眉头微蹙:需要修补。否则汛期水压增大,可能会扩大成裂缝。
他从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测量仪——这是他习惯性带在身边的工具之一。苏晓棠好奇地看着他熟练地操作着那个闪着金属光泽的仪器,数字在小小的显示屏上跳动。
缝隙宽度0.3厘米,深度约5厘米。他报出数据,语气专业而冷静,需要用水泥砂浆填补。
苏晓棠点点头,走到一旁采集了几种特殊的黏土和草叶。她将这些材料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用手揉搓搅拌。她的动作流畅而熟练,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这是?陆承泽难得地流露出好奇。
山里土法调制的填料,她头也不抬地解释,比水泥更柔韧,适合填补这种会随着温度变化而热胀冷缩的石缝。
陆承泽看着她灵巧的双手在泥土和水之间忙碌,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落后的村庄里,藏着许多他无法从书本上学到的智慧。这些代代相传的土法,往往比现代化的材料更适合当地的特殊环境。
就在苏晓棠调制填料的时候,墨痕突然竖起耳朵,转向西边的树林。
「有情况,」它警惕地传来信息,「好像是只受伤的动物。」
苏晓棠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又继续起来。她不能当着陆承泽的面表现出异常。
陆承泽注意到她的停顿,顺着她刚才目光的方向望去,却只看到一片安静的树林。怎么了?
没什么,她轻声说,想起家里还有些事要处理。
填料调制好后,陆承泽主动接过了修补的工作。他的手很稳,动作精准,将填料均匀地压入石缝中,不留一丝空隙。苏晓棠在一旁看着,不得不承认这个城里来的青年确实有着过人的专注力和执行力。
工作完成后,两人在堰塘边的石头上稍作休息。微风拂过水面,带来湿润的草木清香。墨痕安静地趴在苏晓棠脚边,但耳朵依然机警地转动着,监听着周围的动静。
你不该那样说话。苏晓棠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陆承泽愣了一下:哪样?
说他们抱怨命运。她抬起头,目光清亮而直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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