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岛二月,风像刀,雪像盐。
4·3纪念馆前,黑色防滑垫冻得翘边,像一摞被水泡过的旧账本。
上午九点,仪式未开,场子已热。
仓木麻衣站在台阶最上一级,黑色呢大衣扣到顶,领口却故意留出一道缝,露出里面暗红色的韩服襟边——那是她母亲1948年逃难时缝在棉袄里的唯一一块布料,如今被裁成领片,像一道不肯愈合的疤。
“今天,我不是歌手。” 她对着麦克风,声音不高,却让扩音器把每个字钉进地面。
“我是那个躲在甘蔗地里、亲眼看见父亲被拖走的十四岁女孩的后代。”
台下,日岛首脑安田的领带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深灰色西装袖口露出半截白衬衫,像一面投降的小旗。
韩岛总领尹锡月的夫人金健熙把围巾往脸上又拉了半寸,只剩一双眼睛在冷风里眨动。
两侧记者的快门声像暴雨,却没人敢越过警戒线——因为警戒线外,站着崔东哲带来的中方安保,黑色防弹衣,肩章上绣着极简的鲲龙纹。
仓木麻衣抬眼,望向纪念馆墙壁上那行褪色的韩文: “我们只想活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唱的不是事先彩排的《时光之后》,而是她母亲在难民营里听过的童谣——
“风从海上来,
甘蔗叶在哭,
妈妈说别怕,
明天就回家。”
没有伴奏,没有和声,只有她一个人的嗓子,干涩、发抖,像把钝刀在磨旧伤疤。
唱到第三句,安田的肩膀开始抖,不是因为冷。
尹锡月低头,把皮鞋尖抵在台阶缝隙里,像要把自己钉住。
广场后排,一位白发老奶奶突然跪下,双手合十,嘴唇翕动,韩文日文混在一起:“对不起……对不起……”
仓木麻衣唱完最后一个音,纪念馆穹顶的鸽子被惊飞,扑啦啦掠过人群。 她把麦克风递给工作人员,转身下台阶。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声音清脆得像枪栓——娱乐圈的她,平时踩红毯时总带点猫步的轻盈,今天却像踩在荆棘上,每一步都带着痛。
仪式后台,临时会议室暖气开得过足,空气却像结冰。
长桌三方,主导者是两国财阀大小姐:
日:藤原美咲(住友财阀实际掌门人)、外务省亚洲大洋洲局局长山田太朗、防卫省统合幕僚监部副长官佐藤健壹。
韩:朴恩熙(李氏财阀韩岛军阀千金、青瓦台特使)、现代集团副会长郑义轩、总领府国家安保室次长朴智远。
中方见证人:外交部亚洲司司长陈望、鲲龙集团法律顾问林智研。
李俊熙坐在会议室最角落,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口别着一枚极小的鲲龙徽章。
崔东哲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像一尊门神。
仓木麻衣作为民间歌手代表,被安排在旁听席,陈望把一份泛黄档案放在桌面,封面韩文:
《1948年济州4·3事件美军军政厅报告·解密版》
他翻开第17页,红笔圈出一段:
“……为防止XX主义渗透,建议对甘蔗地藏匿者采取焦土政策……”山田太朗的喉结滚动一下,佐藤健壹的指尖在桌下掐出青筋。
藤原美咲突然开口,声音像冰碴子:“这份报告,住友档案室也有副本。1952年,我祖父签字批准了焦土经费。”
她从公文包取出另一份文件,封面日文: 《住友济州甘蔗开发计划·机密》
“里面有我祖父的亲笔批示:‘为大东亚共荣圈,甘蔗地必须干净。’”
朴恩熙抬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父亲就是那片甘蔗地里被烧死的其中一个。”
她把一张黑白照片推到桌中央——1948年,十几个孩子排成一列,背景是燃烧的甘蔗林,照片背后用铅笔写着:
“妈妈说别怕,明天就回家。”
仓木麻衣在旁听席上,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水杯,杯沿被她捏出白印——她想插话,却只能咬唇看着,娱乐圈的聚光灯下她是女王,这里她只是个影子。
山田太朗率先打破沉默:“过去的错误,我们承认。但今日之日本,已非昨日。”
佐藤健壹接话:“自卫队今日悬挂三国旗,便是诚意。”
朴恩熙冷笑:“悬挂旗帜容易,悬挂良心难。”
郑义轩敲桌:“现代集团在济州的投资,过去五年已达3000亿韩元,我们用行动——”
“行动?”朴恩熙突然提高声音,“我母亲到死都没等到一句日文道歉,你们却用韩元丈量她的坟头?”
空气凝固。
李俊熙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二月的冷风灌进来,吹动桌上的档案页。
他背对众人,声音不高,却让每个字都落在桌面上: “1999年,我在东京涩谷录音棚第一次见麻依,她说‘麦克风不会咬人’。
2005年,竹岛海战,我亲眼看见韩国水兵把日本自卫队队员从海里捞上来,两个人抱头痛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重生韩国财阀大少爷请大家收藏:(m.x33yq.org)重生韩国财阀大少爷33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