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王年逾花甲,沉迷修仙炼丹,妄图长生,朝政早已被太子萧凛与叶冰裳暗中掌控。
叶冰裳深知盛王一日不死,萧凛的帝位便如空中楼阁,她的权力也始终受制于人。一场针对“仙丹”的阴谋,悄然铺展。
她暗中寻访到一位精通炼丹术的道士,许以高官厚禄,令其在“长生丹”中掺入慢性蛊毒——此蛊无色无味,初服时能让人精神亢奋、面色红润,恰似仙力滋养,实则暗中侵蚀五脏六腑,三月后便会暴毙,且无迹可寻。
叶冰裳亲自将道士引荐给盛王,柔声道:“陛下春秋鼎盛,若得仙丹相助,定能万寿无疆,庇佑盛国千秋。臣妾与太子愿日日为陛下祈福。”
萧凛虽有疑虑,却在她的眼神示意下附和:“父皇,冰裳所言极是,此道士仙风道骨,必能助您得偿所愿。”
盛王对修仙本就痴迷,见状深信不疑,每日按时服用“长生丹”。服药后他果然精力充沛,愈发信任道士,将部分朝政交予萧凛,自己则潜心闭关。
三月后,盛王在闭关房中暴毙,面色红润如睡,仿佛寿终正寝。
叶冰裳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令父亲叶啸调动兵权掌控京城,又伪造盛王遗诏册立萧凛为帝。待一切妥当,才对外公布死讯。
朝堂之上,少数老臣心存疑虑,却被叶冰裳的势力压制——叶啸手握兵权在外威慑,朝中重臣多是她的心腹,无人敢有异议。
萧凛顺理成章登基,改元“永熙”,叶冰裳被册封为皇后,此前诞下的嫡子萧承佑立为太子。
叶冰裳凭借太子萧承佑,进一步收拢朝政大权,朝堂之上尽是她的亲信,俨然成为盛国实际掌权者。可树大招风,一则致命流言悄然蔓延:“皇后婚前与人私通,太子并非龙种!”
流言源头是失势的三皇子萧策残余势力,他们妄图借谣言动摇叶冰裳的地位。消息很快传遍宫廷,甚至有老臣暗中上奏萧凛,请求彻查太子血脉。
萧凛本就懦弱,听闻流言后心神不宁,却不敢当面质问叶冰裳,只能在深夜独自徘徊。
叶冰裳得知后,非但没有慌乱,反而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这正是清除异己、强化权威的绝佳时机。
她假意伤心,在萧凛面前垂泪:“陛下,臣妾出身将门,恪守妇道,竟遭此污蔑。太子是您的嫡子,也是盛国的储君,这般流言若是传开,岂不是动摇国本?”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决绝,“臣妾恳请陛下彻查,还臣妾与太子一个清白!”
萧凛本就对叶冰裳心怀依赖,见她落泪更是心疼,当即下令彻查流言源头。
叶冰裳早已暗中布下眼线,很快便揪出散布谣言的官员,连同其党羽一并拿下。她并未直接处死,而是在朝堂之上公开审讯,让他们亲口承认是受人指使、恶意污蔑皇后与太子。
随后,叶冰裳下令将这些人满门抄斩,首级悬挂城门示众,震慑朝野。她又以“维护太子声誉”为由,将暗中上奏的老臣贬谪流放,朝堂之上再无人敢提及流言。经此一役,叶冰裳的狠辣与权威深入人心,无人再敢质疑她和太子的地位。
流言平息后不久,叶冰裳再次怀孕。消息传出,朝野同庆,毕竟嫡子的诞生能进一步稳固皇权。可对萧凛而言,这份喜悦很快被空虚取代——叶冰裳怀着身孕,既要打理朝政,又要静养安胎,分给她的时间愈发稀少。
从前,叶冰裳虽掌控权柄,却总会抽出时间陪他说话、议事,哪怕是伪装的温柔,也让他倍感安心。如今,她多数时候都在凤仪殿处理奏折,或是在偏殿静养,连晚膳都甚少与他同席。
萧凛本就自卑懦弱,登基后虽坐拥天下,却始终觉得自己是叶冰裳的傀儡。他渴望她的陪伴,却不敢直言催促,只能在深夜独自望着凤仪殿的灯火发呆。
久而久之,一个荒诞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若是能有多个叶冰裳就好了,一个陪我说话,一个陪我散步,一个陪我度过长夜,这样我就不会孤单了。”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疯狂生长。他不顾朝臣反对,下令在皇宫深处建造“镜房”——整座宫殿由数千面大小不一的铜镜拼接而成,从地面到屋顶,从四壁到梁柱,无处不嵌着镜子,光线折射间,能映出无数个重叠的身影。
镜房建成那日,萧凛迫不及待拉着叶冰裳前往。踏入殿内,数千面镜子同时映出她的身影,或远或近,或明或暗,仿佛有无数个“叶冰裳”围绕在身边。
萧凛的眼睛瞬间亮了,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拉着她的手转圈,脸上露出痴迷的笑容:“冰裳,你看,这么多你,再也不会没人陪我了。”
他的吻依旧笨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与占有欲。叶冰裳心中掠过一丝轻蔑,却并未推开——萧凛的痴迷对她而言是好事,他越依赖这种虚幻的陪伴,便越不会干涉她的朝政。
于是,她顺着他的意,抬手环住他的脖颈,眼底带着刻意的温柔:“陛下喜欢,臣妾便日日陪您在此处。”
萧凛愈发欣喜,抱着她在镜房的软榻上躺下,目光贪婪地看着四周镜子里的无数个“她”——有的映出她含笑的眉眼,有的映出她泛红的脸颊,每一个身影都让他心安。
他开始缠着叶冰裳频繁在镜房厮混,白日午后、深夜时分,唯有看着这满室的“叶冰裳”,才能暂时忘却自己的懦弱与流言带来的隐忧。
叶冰裳始终清醒,哪怕被萧凛紧紧拥着,思绪也从未离开朝堂。她会趁着他沉迷之际,轻声提及政务或官员任免,萧凛往往毫不犹豫地答应:“冰裳说了算,朕都听你的。”
一次,萧凛抱着她,看着镜中无数个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叶冰裳”,喃喃自语:“这样真好,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叶冰裳抬头,望着他痴迷的眼神,嘴角勾起温柔的笑,眼底却毫无温度:“陛下是九五之尊,臣妾自然永远陪着您。”
她抚摸着小腹,心中盘算着——等这个孩子降生,她的权力将更牢不可破,萧凛的执念,不过是她掌中的棋子。
镜房之内,光影流转,无数个“叶冰裳”与萧凛的身影交织,看似亲密无间,实则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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