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二堂,烛火摇曳。
县令赵文渊端坐案后,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师爷孙幕材垂手站在下首,眼神闪烁,汇报着最新的进展。
“东翁,如今张大镖头张威已然出面指证,确认苏擎运镖途中随身佩戴那枚玄铁扳指。如此一来,李府失窃现场遗留扳指这一物证,便与关键人证串联了起来。人证物证俱全,依学生看,苏擎盗窃李府之罪,已然可以定案了!”
孙幕材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赵文渊敲击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顿,眉头微蹙:“钱不苟那边……似乎仍有疑虑?他前日还提及,单凭一枚扳指就认定苏擎盗窃,证据尚不够充分,尤其是……那批失窃的赃物,至今下落不明。按律,需得人赃并获,方能最终定案。”
孙幕材心中暗骂钱不苟多事,脸上却堆起笑容:“东翁,钱典史为人谨慎,自是老成持重之言。然而,此案影响巨大,如今证据链已基本完整,若迟迟不定案,恐夜长梦多啊。”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话语中充满了诱惑,“更何况,此案若能办成铁案,乃是东翁任上一大显赫政绩!考评之上,必然浓墨重彩一笔!若是拖延下去,让那武德司百户所寻到借口插手进来……届时,这到手的功劳,恐怕就要分润他人,甚至……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百户所……”赵文渊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和不甘。
孙幕材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心事。
他既渴望这份政绩,又担心横生枝节。
他沉吟良久,内心的天平在“稳妥”和“功绩”之间反复摇摆,最终还是对程序瑕疵和潜在风险的顾虑占了上风。
他缓缓摇了摇头:“不妥。钱不苟所虑,不无道理。赃物未见,终是缺了关键一环。仓促定案,若日后翻出,反为不美。再等等看吧。”
孙幕材见县令依旧犹豫,心中无奈,知道再劝无益,反而可能引起反感。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不再坚持立刻定案,转而说道:“东翁既然要求稳妥,学生自当遵从。只是这赃物去向……或许可以从苏擎身上着手。刑房那边,是不是……让他们再用点力气?有些人,不受些皮肉之苦,是不会老实交代的。”
赵文渊闻言,抬眸深深看了孙幕材一眼,目光锐利,仿佛要看透他心中所想。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警告:“幕材,办案须有法度。逼供……需有分寸。莫要授人以柄。”
孙幕材连忙低头,恭敬应道:“东翁教训的是,学生明白,自有分寸。”
只是那低垂的眼帘下,一丝狠厉之色一闪而逝。
赵文渊挥了挥手,显得有些疲惫:“下去吧,继续查证赃物下落。至于武德司那边……本官自有计较。”
“是,学生告退。”孙幕材躬身退了出去。
临近午时,清河县最繁华地段,“醉仙楼”二楼一间临街的雅间内。
周家家主周魁正自斟自饮。
他年约五旬,身材微胖,面色红润,一双三角眼却闪烁着阴险与蛮横的光芒。手指上一枚硕大的翡翠扳指,彰显着其财大气粗。
不多时,雅间门被推开,师爷孙幕材闪身而入,反手关好了门。
“孙师爷,您可来了,酒菜都已备好。”周魁立刻起身,脸上堆起热情却难掩谄媚的笑容。
两人显然已是老相识,省去了许多虚礼。
“周员外久等了。”孙幕材淡淡一笑,在主位坐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幕材放下酒杯,切入正题,声音压低了几分:“周员外,县尊那边,对赃物一事颇为在意。单凭扳指,终究差了些火候。那批李府的赃物,必须尽快‘出现’在威远镖局,此事才能算是铁证如山,板上钉钉!”
周魁闻言,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搓着手道:“师爷,不是我不尽力,实在是那王老五……不是个听话的主啊!前番也是设局让他欠下一屁股赌债,这才逼得他铤而走险,去李府做了那桩事。如今要他拿出到手的赃物,无异于虎口夺食,除非……除非再花一大笔钱去买!”
孙幕材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和狠厉:“花钱?若是花钱能解决,还用找他?实在不行,就用点手段!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使不得,使不得啊师爷!”周魁连连摆手,心有余悸,“您是不知道,那王老五是个滚刀肉,孤家寡人一个,偏生还有九品的武功在身!除了好赌,没啥别的嗜好,也没家小牵绊。这种人,逼急了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之前我派人暗中盯了他两天,竟被他察觉,将我那两个不成器的手下狠狠揍了一顿,还放话警告我别再打他的主意!如今再去逼他,只怕赃物拿不到,反而要被他反咬一口,坏了大事啊!”
孙幕材听了,眉头紧锁,也感到颇为棘手。
他揉了揉眉心:“县城地小人稀,能办事的好手本就不多。前次为了那批货……大部分人手都调往府城听用了。如今还真是……无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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