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声叹息,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江澈强撑的镇定。
“别叹气!”他猛地低吼,眼球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变形,“你是医生!你一定可以救他的,不准叹气!!”
季秋锦被他吓了一跳,猛的后退一步,裴炫在他身后扶住他。
季秋锦眼睛一亮,朝他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沈听屿皱着眉头,上前一步,问道,“秋锦,小宝这是怎么回事?”
季秋锦神色凝重起来,那份属于医生的冷静下压抑着无力感:“屿哥,原本……我们乐观预估能控制病毒两年,但这次发作毫无征兆,周期、程度完全失控,每一次发作,毒性都在逼近心脉……”
他停顿了一下,艰难地吐出判决,“最多一年,可是我们发现很难再在阿澜的血液中提取,硬要提取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现在我们还摸不清药性……我……对不起。”
所有人的心里都沉了几分,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年?”江澈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你说什么?怎么会……”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如果能找到那个半成品药剂,或许能更快研究出解药。”
季秋锦看向沈听屿:“绑架案的幕后……”
沈听屿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泛白:“背后那个人太狡猾了,所有联系方式、地址全是假的,层层转了好几道手,干净得像是幽灵!我有时候都快怀疑,策划这一切的到底是不是个人!警方那边还在全力调查,沈熵死了,线索几乎全断了。”
“现在军方已经介入协助,那个药剂只是半成品就害人至此,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揪出来”
江澈在脑海里细细算着,到底是谁?
了解他和沈听澜之间的纠缠,能直接确定沈听澜喜欢自己,一定会去救自己……
而且那个人看起来不想伤害他,只是想要沈听澜的命。
到底是谁?
——
翌日。
病房内,仪器规律的发出声响。
江澈蜷在床边的椅子上,脑袋深深埋着,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狗子。
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病美人。
他的阿澜,眉眼如水墨勾勒,只是失去了所有色彩,安静得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白瓷。
江澈看着,心口就一阵阵绞痛。
他过去究竟被什么蒙蔽了双眼,才会把这样的珍宝,当作草芥般践踏。
突兀的铃声撕裂寂静。
江澈蔫巴的拿起手机看了眼。
是妈妈!
江澈猛地瞪大眼睛,先下意识地看向沈听澜,确认他没有被惊扰,才手忙脚乱地攥着手机,几乎是踮着脚跑出病房。
接通电话的瞬间,母亲那熟悉的、温柔的声音传来:“小澈……”
只一声,江澈所有伪装的坚强土崩瓦解。
他张了张嘴,喉咙哽咽,最终只化作一个带着哭腔的音节:“妈……”
电话那头的苏音瞬间哽咽:“孩子……妈妈把你一个人留在国内……你怨不怨妈妈?”
一年前,江行远变成植物人的那天,世界崩塌了,被娇宠半生的苏音无法承受,不舍得让丈夫未来都像个活死人一样。
将自己与丈夫一同锁在绝望里,对着门外的儿子交代后事。
就在江澈濒临绝望时,收到了来自海外顶尖实验室的消息。
江澈看见了希望,拍打着门板:“妈!爸有救了!”
随后,便是父母远赴海外,封闭治疗,音讯全无的一年。
“不怨的,”江澈用力摇头,声音沙哑却坚定,“妈,我爱你们,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他只是……太想他们了……
这一年,他独自一个人在冷眼与嘲讽中浮沉,不,不是他一个人……
那个他一直推开的人,始终在他身后,为他抵挡着风雨,是自己,将那份深情视作束缚,也是他辜负了沈听澜的爱。
苏音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一丝久违的、真实的喜悦:“小澈,有个好消息。”
江澈心跳骤停一瞬,声音发颤:“爸……醒了?”
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响动,接着,一个沉稳而略带虚弱的男声响起:“臭小子,没闯祸吧?等爸回去,给你兜底。”
这句话,与记忆中无数次为他收拾残局时的场景重叠。
江澈的眼泪瞬间决堤,泣不成声:“爸……你终于醒了……我好想你们……”
江行远在那边低笑,虚弱中带着宠溺:“没出息,还哭呢,我跟你妈得过几天二人世界,等爸回去,咱们关起房门偷偷哭怎么样,哈哈哈哈哈!”
“爸……你能笑的小点声吗?”
江行远想到什么,声音认真了几分,“对了,这次呀,咱们要好好谢谢听澜……我听实验室的人说,是他动用所有关系,恳求研究所破例接收我,这家机构门槛很高,你这孩子,以前高中的时候,总对人家有成见,我现在看,那孩子就很好。”
“之前咱们就救了他一次,他保护了你这么多年,真的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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