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慵懒地洒在校园的寝室区,田春禾每日都按计划准备着下学期的课程。
距寒假结束还有一周的那天下午,田春禾如往常一样备好课走出寝室。屋檐下风轻轻吹过,带着丝丝寒意,田春禾不禁裹了裹身上的棉衣。她打开屋檐下煤炭灶门准备做晚餐。
忽然,镇教办主任吴德和他夫人一前一后,朝着与田春禾仅隔两间寝室的董高、闵升夫妇家走去。
田春禾见状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然而吴德主任只是微微侧了下头,冷漠地瞥了田春禾一眼。这一眼仿佛一阵冷风,瞬间让田春禾满脸通红,羞辱感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
田春禾定睛细看,只见董高、闵升夫妇正满脸笑容地躬着身,迎接吴德主任夫妻。在他们身旁的蜂窝煤灶上,煨炖的鸡汤正热气腾腾地冒着烟雾,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阳光洒在那袅袅烟雾上,却无法驱散田春禾心中的阴霾。
田春禾瞬间明白了,原来是董高、闵升夫妻在宴请领导。她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准备自己的晚餐。可手中的动作却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心情也变得灌了铅似的沉重。
郝卫泽从乡下帮父母干完农活回来时,田春禾的晚餐刚好做好。屋内灯光昏黄,两人坐在桌前,气氛略显沉闷。
吃饭时,田春禾主动跟郝卫泽说起邻居宴请吴德主任夫妻,以及自己主动打招呼却遭冷漠对待的事。
交流间田春禾突然想起:同事间流传着从其他乡镇调来的新任镇教办主任吴德对礼物来者不拒,收了礼就觉得对方是好部下的说法。
她放下碗筷和郝卫泽分析着这次被冷落的原因,单纯的夫妻俩想来想去,得出了或许就是因为他们从未给吴德主任送礼的缘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推测着今后可能会被“穿小鞋”,遭受打压排挤的可怕情形。窗外夜色渐浓,黑暗似乎也渗透进了屋内笼罩着他们。
一番纠结后,他们决定田春禾在家收拾家务,郝卫泽裹紧外套冒着呼啸的寒风到街上商店,买了两瓶郎酒,两条红梅牌烟和两包糖果回来。
吴德主任夫妻离开董高、闵升夫妇家时,郝卫泽鼓足勇气把礼物送了上去。吴德主任面无表情地接过礼物,连句客气话都没有,便转身离开了。
郝卫泽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寝室,郝卫泽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们俩半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关键是人家连句客气话都没有,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田春禾望着失落的郝卫泽愤愤地说:“咱们就当一个清贫却对得起学生的良心老师就好。从今往后,别管他人怎么溜须拍马、送礼讨好,这类事咱们就此打住。我们只需做好‘教书育人’的本职工作,没必要在权势面前弯腰低头!”
此时,他们的屋内安静极了,只有窗外的风声呼呼作响,仿佛也在为他们的无奈而叹息。
“咚,咚,咚……”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谁呀?”郝卫泽一边询问,一边看向田春禾,随后从书桌旁站起身,走去开门。
“鲜主任,是您啊?您好!快进来坐!”郝卫泽惊讶地招呼道。
鲜主任低声说道:“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想和你们俩谈谈。”说着,他顺着郝卫泽指引的方向,在办公桌旁的凳子上坐下。窗外的寒风吹动着窗帘,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展开的谈话增添一丝紧张的氛围。”
“吴主任夫妻刚在董高家酒足饭饱离开,我在学校门口拦住了他们,就提拔田春禾到教务处担任副主任,辅助我工作这件事跟他理论了一番。”鲜君主任满脸沮丧,愤愤不平地说道。
“什么?鲜主任,您和其他领导准备提拔我?”田春禾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她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在这暖橙色的灯光映照下更显惊讶之色。
“这两年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各年级都增加了 4—5个班,教务处事多又繁杂工作量剧增。教务员徐老师又快退休了。”鲜主任有些失落地说着。
郝卫泽递过茶水道:“就是呀!这两年学校班级迅猛增加,承担学校中心工作的你们,肯定人手紧张得不行了。”
“上学期期中,我就向新任校长章斌汇报过,三位校级领导和教务处经过商议,推选田春禾担任这个岗位的工作,而且学校已经向镇教办提交了请示,镇教办和学校校长也达成了任用田春禾的共识。”
“吴德主任在镇教办组织的会议上,亲自安排学校领导负责田春禾任前的思想工作。谁能想到,本期开学行政会镇教办提前召开,会上竟突然宣布由董高替代田春禾。”鲜君主任胸部起伏着,呼吸沉重而急促地说道。
“昨天章斌校长还安排我找田春禾交换意见,没想到领导做事如此变幻无常。你们年轻人不懂官场的这些门道,我和章斌校长都年近半百了,还被吴德主任这样欺骗和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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