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尾声,慵懒的阳光轻柔地洒落在小镇上,给这片大地披上一层淡淡的暖意,仿佛要将冬日的最后一丝寒意驱散。
郝卫泽如往常一样,精神抖擞地迈向学校,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而田春禾也正式开启了独自在家休产假、料理家务并照顾孩子的生活旅程。
田春禾的每一天都交织着忙碌与温馨。趁着女儿甜歆酣然入睡,她便如同上了发条的时钟,迅速行动起来。
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她忙碌的身影上,仿佛为她的辛勤劳作增添了一抹金色的光辉。她拖地扫地,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拖后的地板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洁净的光芒,宛如一面镜子。
她擦拭家具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细心地拂去尘埃,让家具重新焕发出原本的光泽;清洗衣服和尿片,肥皂泡在水中欢快地闪烁着五彩的光,仿佛在为田春禾的辛勤劳作喝彩。
厨房里,她熟练地准备着饭菜,袅袅的烟火气在房间里缓缓弥漫开来,为这个家增添了一份浓浓的生活气息。
当甜歆醒来,田春禾瞬间化身成为一位充满活力的魔法师,想尽各种办法逗女儿开心。
她时而绘声绘色地讲故事,那生动的语调仿佛能让故事中的角色从书本中跃然而出,鲜活地呈现在女儿眼前;时而声情并茂地朗诵古诗词,古韵悠扬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在女儿幼小的心灵里播下文学的种子。
她时而又唱着轻快的歌儿,伴着歌声翩翩起舞,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她用自己的快乐和知识,精心教化着女儿,母女俩在这看似平淡的日子里,享受着独属于她们的甜蜜时光。
临近中午阳光愈发温暖,柔和地照进屋内。田春禾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碌起来。阳光均匀地洒在案板上,她正专注地切着萝卜丝,为午餐做准备。
突然,一声“哇、哇、哇”撕裂般的惊吓声如同一道尖锐的闪电,从卧室直直地飘进厨房。田春禾手中的菜刀“啪”地一声落下,她惊恐地惊呼:“幺女,你怎么啦?”田春禾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她不顾一切地朝着床边飞奔而去,脚步急促而慌乱。仅有6个月大的女儿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嘴巴张着双手紧紧握着拳头。那小小的拳头里仿佛攥着无尽的恐惧,眼角挂满了泪珠,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田春禾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厉害。她赶紧抱起女儿甜歆紧紧拥在怀里,仿佛要将女儿融入自己的身体,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她不停地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肩背,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慰着:“甜歆不怕,不怕,有妈妈在呢!”可是田春禾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女儿还在浑身颤抖着。
她心中满是疑惑:女儿刚刚还躺在床上,咿咿呀呀地说着婴语,双手双脚欢快地轮番抬起又落下,自个儿玩得好好的嘛?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突然被惊吓成这样呢?
田春禾紧张地环视整个房间,屋里除了她们母女俩空无一人,整个屋子寂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几分钟后,甜歆渐渐平静下来。田春禾把女儿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又匆匆返回厨房继续切萝卜丝。然而,女儿的惊叫声再次如同一把利刃,划破寂静的空气。
田春禾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重锤击中,又一次不顾一切地飞奔到女儿身边,再次看到了几分钟前那让人心疼的一幕。
田春禾抱着女儿,从客厅到卧室,仔仔细细寻了个遍,屋子里还是只有她们母女俩。此时,一阵寒意从她的脚底涌上心头,仿佛有一股冰冷的气流顺着脊梁骨往上爬,田春禾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想起上周五黄昏时,楼下那凄厉的呼叫声从楼东飞速传递到楼西边院落,声音在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惊悚。当晚那院落人家年仅五岁的儿子就在街上茶楼玩耍时不幸摔死。
她又想起前辈们说过现在这中小学教师住宿楼的位置,恰是土改时期的枪毙场,学校正好建在棺山上,这里一直笼罩着一丝神秘而阴森的气息。
想到这儿,田春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鼓足勇气,拖着无奈而祈求的声音说道:“如果是咱们家仙逝的长辈,你来我们家玩我们欢迎,但请你像我们一样爱护甜歆、庇护她,不许吓她,不然我们不欢迎你,讨厌你。”
她有些惊恐地四处张望着,提高声音骂了起来:“如果是厉鬼,马上离开我家,不然我用刀劈你,用米粒撵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身为教师的田春禾,此时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坚信老人家传承的驱鬼方式能保护好女儿。
田春禾抱着甜歆的手臂越收越紧,掌心的汗濡湿了女儿的襁褓。窗外的阳光明明暖得能晒化冰雪,屋里却像浸了冰碴子,墙角的阴影里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正幽幽地盯着她们。
她突然想起灶台上的菜刀,那把刚切过萝卜丝的刀还闪着寒光。几乎是凭着本能,她抱着女儿踉跄着冲进厨房,右手紧紧攥住刀柄。冰冷的铁柄硌着掌心却奇异地给了她一丝底气。
她举着刀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大声喊:“我知道你在!赶紧走!再吓我女儿,我真的不客气了!”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颤,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甜歆在怀里眨巴着眼睛,刚才的惊恐似乎被妈妈的举动惊散了些,小拳头慢慢松开,开始用脸蛋蹭田春禾的脖颈。那温热的触感像团小火苗,烫得田春禾鼻子一酸——她是老师,是教书育人的人,从来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说法,可此刻为了女儿,她宁愿相信那些老辈传下的法子能起点作用。
那天晚上,郝卫泽在屋里点了盏长明灯,橘黄的光晕把房间照得暖暖的。田春禾抱着甜歆躺在床上,听着身旁郝卫泽平稳的呼吸声,心里的寒意一点点散去。
她知道:那些关于枪毙场、棺山的传说或许只是传说,但母亲为了孩子,愿意相信一切能带来安稳的法子——不是迷信,是深到骨子里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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