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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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浅水湾的车上,安以诺果然又睡着了。
她靠在副驾驶座上,头微微偏向车窗那边,呼吸均匀绵长。车内只开着昏暗的阅读灯,窗外流动的霓虹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许砚辞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又把她的座椅往后调了调,让她睡得更舒服。等红灯时,他侧头看她。
睡着的她褪去了所有的防备和盔甲,显得格外柔软。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扇形阴影,嘴唇微微抿着,像个孩子。丝绒长裙的领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露出锁骨优美的线条。
许砚辞喉结滚动了一下,迅速移开视线。
他想起陈子谦的话:“你一直这么克制,她可能会怀疑你是不是不够爱她。”
不是不够爱。
是太爱了。
爱到舍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勉强,爱到愿意等,哪怕等得自己备受煎熬。
车子驶入安家老宅的车道时,安以诺还没醒。许砚辞停好车,轻声唤她:“以诺,到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茫然了几秒,才聚焦:“唔……我又睡着了?”
“嗯。”许砚辞解开安全带,“很累吗?”
“不知道。”安以诺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就是总觉得睡不够。可能前两年绷得太紧了。”
许砚辞下车,绕到她这边帮她开车门。她下车时脚步有些虚浮,他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腰。
隔着丝绒布料,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和曲线。安以诺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放松,借着她的力道站稳。
“谢谢。”她小声说,站直后便不着痕迹地拉开了距离。
许砚辞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早点休息。”
两人走进老宅,管家陈伯还在等门。安以诺道了晚安,便上楼回了自己房间。许砚辞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才走向自己的客房——是的,即使现在安家上下都已默认他们的关系,他依然住在客房。
浴室里,热水冲在背上时,许砚辞闭上眼睛。
脑海里是今晚她睡着的样子,是她丝绒长裙下的曲线,是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身体很诚实地有了反应,他苦笑,调低了水温。
冰冷的水流暂时浇灭了生理的躁动,但心里的那份渴望,却像深海的暗涌,无声而持久。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等下去。
但不是现在。
至少要等她不再一上车就睡着,不再回避他的触碰,不再用疲惫当作拉开距离的理由。
擦干身体时,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三十岁的男人,眼里有欲望,也有克制。
手机震动,是陈子谦发来的消息:「安全送到了?她醒着吗?」
许砚辞回复:「送到了,又睡着了。」
陈子谦:「……兄弟,我真心疼你。要不我给你寄点凉茶?降降火。」
许砚辞失笑,回复:「不用,我还好。」
陈子谦:「好个屁。不过说真的,以诺会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一直嗜睡,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许砚辞怔了怔。这个问题他其实想过,但每次提起,安以诺都说只是累,休息就好。
他想了想,回复:「我找机会跟她说。」
放下手机,许砚辞走到窗前。老宅的夜晚很安静,远处能听见隐约的海浪声。
他知道,有些事需要改变。
但不是强迫,而是引导。
就像潮水,有它自己的节奏。他要做的,不是强行推波助澜,而是等待合适的时机,顺应那股自然的引力。
窗外,月色皎洁。
他知道,有些浪潮终将到来。
在那之前,他愿意继续做一个耐心的守望者。
即使这份等待,有时会让他痛苦得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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