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震惊地看着他们。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以为这些不堪的家事不会被发现。原来,安家早就知道了。
“我们没告诉你,是尊重你的隐私。”安母轻声说,“但砚辞,你要知道,我们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事看轻你。相反,我们很佩服你——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还能长成现在这样正直、有担当的样子。”
安父点头:“至于你父母那边……你处理得很好。给他们经济支持,尽到为人子的义务,但划清界限,不让他们影响你的生活和感情。这很成熟,也很负责任。”
许砚辞的喉咙有些发紧。他以为会面对质疑和不满,没想到却是……理解和支持。
“所以,”安以诺握紧他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父母,“你们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我们从来没有反对过。”安母笑了,“只是作为父母,总要多考虑一些。现在知道了砚辞的态度和决心,我们就更放心了。”
安父站起身,走到许砚辞面前,拍了拍他的肩:“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那些不开心的事,就让它过去。好好对小七,好好过你们的日子。”
许砚辞的鼻子忽然一酸。他低下头,用力点头:“我会的。谢谢伯父伯母。”
安景和也走过来,给了他一拳:“行了,别这么严肃。晚上留下吃饭,让厨房做点好的。”
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安母拉着安以诺去厨房看菜单,安父和安景和则和许砚辞聊起了最近的金融市场。
窗外的阳光很好,花园里的玫瑰开得正盛。
许砚辞看着这一切,心里那块压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原来被接纳、被理解的感觉,是这样的。
温暖,踏实,像漂泊多年的船,终于找到了可以永远停靠的港湾。
晚饭时,安母特意给许砚辞夹了块他爱吃的排骨:“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
安父则倒了杯酒给他:“来,陪伯父喝一杯。”
安以诺在桌下悄悄握住他的手,对他眨眨眼。许砚辞回握住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感激和幸福。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有了新的家人。
不是那个只会索取的原生家庭,而是这个会关心他是否瘦了、会陪他喝酒、会真心接纳他的家。
至于那些过去的伤痛和不堪……
就让它们留在过去吧。
从今以后,他只要向前看,牵着安以诺的手,走向有光的地方。
晚饭后,许砚辞和安以诺一起离开。车子驶出安家老宅时,安以诺靠在他肩上,轻声说:“现在放心了?”
“嗯。”许砚辞吻了吻她的头发,“谢谢你,以诺。”
“谢什么?”
“谢谢你选择我。”他的声音很轻,但很认真,“也谢谢你的家人,愿意接纳我。”
安以诺抬起头,看着他:“他们不是‘愿意’接纳你,是‘已经’把你当家人了。你没听见我妈叫你‘砚辞’时多自然吗?还有我爸,他很少主动给人倒酒的。”
许砚辞笑了,那笑容里有一种释然的轻松。
是啊,他有了新的家人。
而这个家人,会陪他走完余生。
车子驶向浅水湾,驶向他们共同的家。夜色中的香港灯火璀璨,像散落的星星。
而许砚辞心里,也亮起了一盏永不熄灭的灯。
那是家的灯,是爱的灯,是安以诺和安家人,为他点亮的灯。
从此,他再也不是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
他有了光,有了家,有了爱。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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