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舒瑾投出的简历大多石沉大海,偶尔有几个面试也都在最后一关莫名其妙地被刷下来。父母的叹息声越来越频繁,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
这天下午,舒瑾正在房间里刷着招聘网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小瑾,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舒瑾的心猛地一跳,是谷宸。她下意识地想挂断电话,可手指却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小瑾,你听我解释,前段时间我真的是去筹钱了。”谷宸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你能下来见见我吗?”
舒瑾咬着嘴唇,内心挣扎不已。她明明知道谷宸不可信,知道他就是个人渣,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天的冷眼和拒绝后,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就像沙漠中的一滴水,让她无法抗拒。
她悄悄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谷宸果然站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穿着件看起来还算整洁的衬衫,手里还拿着一束花。
“我马上下来。”舒瑾听见自己这样说。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父母正在客厅看电视,她说了声“我出去走走”,没等他们回应就匆匆下了楼。
谷宸一见到她,立刻迎了上来,把花塞进她手里:“小瑾,你瘦了。”
这句简单的关心让舒瑾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些天来,没有人关心她瘦没瘦,累不累,所有人都在指责她,都在问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你这些天去哪了?”舒瑾的声音带着哽咽,“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谷宸露出愧疚的表情,伸手想拉她的手,被舒瑾躲开了。
“小瑾,你听我说。”谷宸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混蛋,我不该在那时候消失。可是我是有苦衷的。我那些债主一直在找我,我怕连累你,所以才暂时躲起来了。这些天我到处找朋友借钱,就是想凑够本金,带你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在舒瑾面前晃了晃:“你看,我已经凑到一些钱了。等风头过去,我们可以一起做点小生意。你不是一直想开个花店吗?我们可以开个花店,过简单快乐的日子。”
舒瑾看着他手中的银行卡,又看看他诚恳的表情,内心动摇得厉害。她知道谷宸很可能又在骗她,可是现在的她太需要这样一个美好的未来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舒瑾的声音微微发抖。
“当然是真的。”谷宸上前一步,这次成功地握住了她的手,“小瑾,我知道我以前辜负了你的信任,但这次我是认真的。你看,我连计划都想好了。”
他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厅:“我们去那里坐坐,我详细跟你说说我的计划,好吗?”
舒瑾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过了马路。
在咖啡厅的角落里,谷宸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的“创业计划”。他说他有个朋友在南方某个城市做花卉批发生意,可以低价供货给他们;他说他考察过一个商圈,那里正好有个店面在招租;他说他们可以先从一个小花店做起,慢慢发展成连锁品牌......
舒瑾听着他描绘的美好蓝图,恍惚间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个充满花香的未来。在那个未来里,没有冷眼,没有指责,只有她和谷宸,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可是......”舒瑾突然想到现实的问题,“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投资。”
谷宸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没关系,你不是有十万块吗?我们可以先用那笔钱租个房子,安顿下来。生意启动资金我再想办法。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对不对?”
舒瑾低下头,内心激烈地挣扎着。那十万块是她最后的保障,如果连这笔钱都没了,她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小瑾,你还在犹豫什么?”谷宸的语气带着一丝受伤,“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还是说......你还想着回到江弈身边?”
“不是的!”舒瑾急忙否认,“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
“那你就相信我一次。”谷宸紧紧握着她的手,“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难道你想一直住在父母家,每天看他们的脸色吗?”
这句话戳中了舒瑾的痛处。是啊,她再也受不了父母那种失望又无奈的眼神,受不了弟弟刻意的疏远,受不了这个家里压抑的气氛。
“好。”舒瑾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跟你走。”
谷宸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这样,明天我就去找房子,我们租个小一点的先住着,等生意做起来再换大的。”
第二天,舒瑾以“面试”为借口出了门,跟着谷宸去看房子。谷宸找的是个老旧小区的一居室,楼道里堆满杂物,墙皮有些脱落,厨房和卫生间都很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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