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河内郡,本该是稼穑繁忙的时节,此刻却笼罩在兵戈将至的恐慌之中。秦王扶苏遣大将韩信东出、兵锋直指河内的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传遍城邑乡野。河南王申阳的宫殿内,一片愁云惨雾。
“废物!都是废物!”申阳将手中的军报狠狠掷在地上,面色惨白,“秦军……秦军怎么会先打本王?项羽、刘邦,他们就在旁边,为何不去打他们!”他麾下将领面面相觑,无人能答。他们本就势弱,依违于楚汉之间勉强求生,如今被这突如其来的兵锋所指,更是方寸大乱。
与此同时,韩信的东征大军却以惊人的速度穿过崤函古道,兵分两路。先锋英布率领五千精锐,如同旋风般席卷而来,沿途哨卡、小股巡防的申阳军望风披靡,几乎未能组织起任何有效的抵抗。英布严格执行韩信“迅捷、凶猛、不留后患”的指令,遇小股敌军则雷霆歼灭,遇坚固据点则绕过交由后续主力处理,进军路线笔直地指向河内郡治怀县。
主力中军,韩信坐镇指挥,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静。他不断接收着来自英布和前哨斥候的情报,在地图上精准地调整着进军路线和部署。
“传令英布将军,抵达怀县外围三十里后,停止前进,占据有利地形,等待主力汇合,不得擅自攻城。”
“令左右两军,加快速度,清扫沿途残余,确保粮道畅通,于三日内完成对怀县的合围。”
他的命令清晰简洁,不容置疑。这支经过严格训练和装备的“贞观锐士”,展现出了极高的军事素养,行军、扎营、警戒,井井有条,与申阳军涣散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
怀县城内,恐慌达到了顶点。申阳试图组织防守,征发民夫上城,搬运守城器械,然而军心涣散,士气低落。更糟糕的是,陈平派出的细作早已混入城中,四处散布谣言:“秦王仁义,只诛首恶申阳,降者免死!”“项羽自顾不暇,刘邦坐视不理,无人会来救援!”这些话语如同毒液,不断侵蚀着守军本就脆弱的意志。
三日后,韩信主力如期抵达,与英布先锋汇合。近三万大军将怀县围得水泄不通。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韩信冷静地观察着这座并不算特别雄伟的城池。城墙上的守军身影稀疏,旗帜歪斜,透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将军,何时攻城?”英布摩拳擦掌,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用敌人的鲜血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韩信摇了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城墙上:“攻城为下。陛下要的是速胜,更是人心。强攻虽可下,然我军必有损伤,且城中百姓遭殃,非仁者之师所为。”他顿了顿,下令道:“将我们携带的投石机前移,不用石弹,换上传单。”
“传单?”英布一愣。
“对,传单。”韩信语气平淡,“上面就写:秦王殿下奉天伐罪,只惩首恶申阳。城中将士、官吏、百姓,但凡弃暗投明,开城纳降,既往不咎,各安其业。若有擒杀申阳者,赏千金,封爵!限一日之内答复。逾期不降,破城之日,鸡犬不留!”
很快,数以千计捆扎着传单的箭矢和无头的木杆,被投石机抛射入城中。白色的绢帛如同雪片般洒落在怀县的大街小巷。起初,守军还试图收缴,但随着传单内容迅速在军民中传开,一股暗流开始涌动。求生是人的本能,尤其是在明知抵抗无望的情况下。
当夜,怀县城内发生骚乱。一部分早已被陈平暗中策反的中下层军官,联合了对申阳统治不满的势力,突然发难,攻击王府和城门守军。混乱中,申阳试图从密道逃跑,却被一心想要领赏的部下截杀。
次日清晨,当初升的阳光照亮怀县城头时,那面属于河南王申阳的旗帜已然不见。城门缓缓打开,一群身着素服、手捧印信和申阳首级的官吏、将领,战战兢兢地出城,跪伏在秦军营寨之前。
“罪臣等,愿率河内全郡,归顺秦王陛下!望将军纳降!”
韩信与英布并骑立于军前,看着眼前这一幕。英布咂了咂嘴,似乎有些遗憾没能亲手砍杀几个敌将。而韩信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捆了,押送咸阳,听候陛下发落。大军入城,接管防务,张贴安民告示,严明军纪,有敢扰民者,斩!”
兵不血刃,河内郡易主。
捷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咸阳。当李世民看到战报上“斩首不过百,降卒逾万,全据河内,粮秣军械无算”的字样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一个韩信!用兵如神,更知攻心为上!此战,打出了我‘贞观’军的威风,更打出了仁义之师的气度!”
河内失陷的消息,如同两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项羽和刘邦阵营中,激起了截然不同,却同样巨大的波澜。天下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聚焦于这个从关中崛起,以“贞观”为号的新生政权之上。东出的第一步,已然稳稳踏出,接下来的风云,必将更加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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