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新政如星火燎原的余温尚未散尽,咸阳宫中的争鸣已然再起。
怀县官署内,文鸢放下最新送来的政务文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窗外蝉鸣聒噪,却掩不住郡内暗流涌动。虽然“河内论政”大获全胜,但旧势力并未真正心服,只是在等待反扑的时机。
“县丞,咸阳急报。”老书吏捧着密封的竹简快步走入,“陛下召集群臣,商议东出大计。”
文鸢展开竹简,目光扫过上面简洁的文字,眉头微蹙。她想起三日前那个悄然离开怀县的商队,想起暗线回报的“汉王使者已暗中接触当地豪强”的消息。
“山雨欲来啊......”她轻叹一声,提笔开始撰写河内新政的详细奏报。这份奏报,将直接影响庙堂之上的决策。
与此同时,咸阳宫内,一场关乎帝国命运的争论正达到高潮。
麒麟殿内,熏香袅袅。文武百官肃立两侧,玄色朝服映衬着初升的朝阳。与赵高乱政时的死气沉沉不同,如今每一次朝会,都透着锐意进取的勃勃生机。
帝座之上,李世民目光扫过麾下济济人才。蒙恬、王离如定海神针,韩信、英布似出鞘利刃,萧何、张良若经纬之才。这便是他再造大秦的底气所在。
“诸卿,”他清朗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河内已定,新政推行顺利。然关外虎狼环伺,项羽深陷齐地,刘邦坐观成败。我大秦下一步,该当何如?”
话音甫落,韩信率先出列,身姿挺拔如松:“陛下!臣以为当趁势东出,直取三川,拿下洛阳!”
他大步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落在洛阳之上:“三川乃天下咽喉,得洛阳则中原在握。项羽主力远在齐地,留守之辈不过土鸡瓦狗。臣愿亲率锐士,一鼓可下!”
这番言论如金石坠地,不少少壮将领眼中都燃起了炽热的火焰。
萧何与张良对视一眼,缓步出列:“韩将军锐气可嘉,然急于东出,恐非万全之策。”
他手指转向南阳:“三川虽是要冲,却也是四战之地。若占洛阳,必引项羽倾力来攻。届时我军立足未稳,胜负难料。不如先取南阳,连通关中、巴蜀,成强盛根基。”
张良执扇轻摇,从容补充:“南阳一下,如落子腹地,全局皆活。且河内方才稳定,需有时日消化。此时贸然东进,若后方生变,首尾难顾。”
一直沉默的蒙恬此刻站了出来:“北疆匈奴虎视眈眈,无论东出南下,都需重兵镇守。王离将军熟悉边事,可担此任。若论选择,臣亦倾向先取南阳。”
三方意见各执一词,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御座之上。
李世民静听良久,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他注意到文鸢奏报中那句“汉王使者频繁出入豪强府邸”,这印证了他内心的判断——刘邦绝不甘于偏安,正在暗中布局。
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他缓缓起身走到舆图前,先看向蒙恬:
“蒙将军老成持重,北疆防务就交由王离将军全权负责。”
王离肃然出列:“臣必不负重托!”
李世民目光转向舆图,手指先在三川一点,随即稳稳按在南阳:
“朕意已决,采纳萧何、张良之策,主力南下,先取南阳!”
不待众人反应,他话锋一转:
“然韩将军东出之议也有可取。项羽若觉侧翼无忧,必会全力对付刘邦。故朕决意行先南后东,双线施压之策!”
“命令!”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韩信为主将,英布为先锋,率锐士五万南下攻取南阳!”
“王离领河内兵马两万,佯攻三川,牵制楚军!”
“陆贾再使栎阳,稳住刘邦,令其继续在魏地牵制项羽!”
“陈平,”他看向那个一直沉默的身影,“加强对河内及南阳旧势力的监控,确保新政推行。”
一道道命令如流水般下达,将方才的争论完美融合成一套虚实相生的战略。
最后,李世民环视群臣,声音沉静而有力:
“南阳乃腾飞之翼,三川是决胜中枢。今日先取其翼,再图中枢。诸卿各司其职,则大秦贞观盛世,必由我等亲手开创!”
“臣等谨遵陛下之命!”山呼海啸般的回应震动着殿宇。
朝会散去时,李世民单独留下陈平。
“文鸢奏报中提到刘邦使者的动向,你怎么看?”
陈平微微躬身:“陛下明鉴。刘邦这是在为日后布局。一旦我军与项羽决战,他便可趁机坐大。”
“所以更要快。”李世民目光锐利,“在南阳站稳脚跟,切断他们南北勾连的通道。这张网,该收了。”
陈平会意:“臣明白,这就去安排。”
夜色渐深,咸阳宫的灯火次第亮起。在这片灯火之后,一场关乎天下归属的博弈,正在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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