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定策,如臂使指。
就在韩信大军开拔前三日,一纸调令通过黑鹰系统送达河内郡汲县官署:
【大秦皇帝令】
咨尔前汲县丞文鸢:才识明敏,政绩卓着。今大军南征,需通晓地理、明达政务者随军参赞。特擢尔为行军司马,秩比六百石,即日赴韩信军中效力,专司舆图勘验、民情咨询诸务。望尔勤勉王事,佐助大军。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贞观元年 秋
接到诏令时,文鸢正在处理最后一批田亩文书。老书吏忧心忡忡:“县丞此去军中,刀剑无眼啊......”
文鸢小心地收好诏书,神色平静:“陛下既要一统天下,我等便该在他需要的地方。河内新政已上正轨,南阳更需要懂新政的人。”
她简单交接政务后,只带了两名随从,轻车简从赶往怀城大营报到。
河内郡,怀城大营。战鼓声声,旌旗蔽日。五万“贞观锐士”阵列于前,玄色甲胄在秋日下泛着冷冽的寒光,肃杀之气冲霄而起。
点将台上,韩信手按剑柄,目光如电。当亲兵引着文鸢来到他面前时,他打量着这个从马车上下来的年轻女子,想起陛下密信中“此女通地理,晓民情,可备咨询”的嘱咐,微微颔首。
“行军司马文鸢,奉陛下令,前来听候韩将军调遣。”
“来得正好。”韩信指向舆图,“文司马,且与本将军详细说说南阳。”
大军誓师完毕,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向南逶迤而行。依照既定方略,王离率领两万偏师,大张旗鼓向东运动,作出直扑三川郡的态势。而韩信主力,则偃旗息鼓,直扑南阳门户——洛水防线。
行军途中,文鸢并未安坐车驾,而是骑马随在韩信中军。她手中拿着一卷精心标注的南阳郡详图,正是连日来整理的心血。
“韩将军,”文鸢策马靠近,“根据情报,南阳郡守吕齮性格优柔。其麾下都尉陈洀是楚地旧族,对项羽颇为忠心,洛水防线便由他构筑。”
韩信接过图册,快速浏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文司马有心了。”他指向洛水对岸,“陈洀沿河布防,营寨连绵。强攻,非不能胜,但伤亡必大。”
“将军之意是?”一旁的英布问道。
韩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文鸢:“文司马,你之前提及的‘鱼腹津’,确信可通行大军?”
文鸢郑重点头:“下官核实过多份图册与商旅见闻。鱼腹津位于洛水下游,河道拐弯,水势平缓,枯水期水深及腰,兵马可涉渡。只是地处偏僻,芦苇丛生,极易隐蔽。”
“好!”韩信眼中精光一闪,“英布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领三千锐士,多带弓弩钩索,由文司马引路,连夜从‘鱼腹津’暗渡洛水。渡河后潜伏至敌军侧后,待明日午时,见我中军升起赤色狼烟,便从后方猛攻其大营,举火为号!”
“得令!”
韩信又对文鸢道:“文司马,此路奇兵,关乎此战胜负,向导之责,重于千钧。”
文鸢感受到肩头的重担,肃然道:“将军放心,下官必不辱命!”
是夜,月暗星稀。英布与文鸢率领三千精锐,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地绕向洛水下游。文鸢凭借对地图的深刻理解,指引部队在复杂地形中穿行,成功避开楚军哨探。到达鱼腹津后,大军悄然涉水,隐入对岸芦苇荡中。
次日拂晓,韩信亲率大军在洛水北岸正面列阵,战鼓擂响,声势浩大。
对岸楚军大营,都尉陈洀顶盔贯甲,亲自督战,见秦军军容鼎盛,下令各部严守。
从清晨到日上三竿,秦军除了鼓噪呐喊,并未真正渡河。陈洀心中渐生疑虑。
午时将至,韩信望了望天色,沉声道:“放狼烟!”
三股粗大的赤色狼烟冲天而起!
霎时间,楚军大营后方爆发出震天喊杀声!浓烟与火光冲天而起!
“报——!都尉,后方出现大量秦军,已冲破后营!”斥候仓皇来报。
陈洀脸色煞白:“什么?他们从哪里过来的?”
战场瞬息万变。正面秦军主力在韩信号令下,如同决堤洪流,发起强渡!后营的英布如猛虎入羊群,战斧所向披靡。文鸢紧紧跟随,指引秦军精锐直扑中军帅旗。
“擒贼先擒王!英布将军,那边是陈洀的帅旗!”
英布大吼一声,率队直扑过去。陈洀勉强抵挡两合,被一斧震飞兵器,在亲兵护卫下狼狈南逃。
主将一逃,楚军顿时崩溃。号称坚固的洛水防线,一日之内土崩瓦解。
捷报传回咸阳时,李世民正在与萧何、张良商议新政。闻讯,他抚掌大笑:“韩信果不负朕望!文鸢临阵献策,引路破敌,更是难得!传诏,犒赏三军!文鸢擢升南阳郡守丞,辅佐郡守,安辑地方!”
然而,在南阳郡治宛城,郡守吕齮接到洛水惨败的消息后,面如死灰。他面前,一位商贾打扮的使者正压低声音:
“吕公,秦军兵锋正盛,韩信用兵如神。汉王仁厚,若公愿举城归顺,必以侯位相待。若执意抵抗……城破之日,恐玉石俱焚啊。”
吕齮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手中的茶盏微微颤抖。宛城,这座千年古城,已然被推到了风暴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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