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萧玄曜一路拉着,几乎小跑着回到他的寝殿。他屏退所有人,将我按在榻上,自己则兴奋地在一旁踱步,眸光明亮得吓人。
“如果朕没猜错……”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张老头撞破的不是简单的走私!而是偷运某种极其特殊的南疆矿物!那种矿物,很可能就是炼制那种阴毒蛊虫的关键!甚至……可能是解除蛊毒的关键!”
“他们杀张老头灭口,又千方百计想找回或销毁你画的图纸,就是怕有人通过那点不起眼的碎屑,顺藤摸瓜,找到矿源,从而破解他们的蛊术!”
我被他的推断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点微不足道的碎屑,竟然牵扯出如此巨大的阴谋?
“所以凝香库的废弃冰窖……”我猛地反应过来。
“恐怕就是他们暗中储藏、甚至初步处理那种矿石的秘密据点!”萧玄曜冷笑,“利用冰窖低温掩盖可能的气味或反应,借助废弃宫苑的偏僻……真是好算计!”
就在这时,李忠去而复返,脸色更加凝重:“陛下,工部一位老匠作说,京郊确有一处早已废弃的小型玉髓矿脉,矿脉伴生一种极坚硬的透明晶石,夜间偶有微光,但因质地奇特,无法雕琢,早已无人问津。而那矿脉的入口……正在别院后山张老头坠崖处附近!”
一切,都对上了!
萧玄曜猛地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胜利和狠厉的光芒:“传朕旨意,秘密封锁那处矿脉!给朕一寸一寸地挖!找出所有那种晶石!再派最得力的人,盯死凝香库!朕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他转向我,目光灼灼,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感激?他猛地将我拥入怀中,力道大得惊人。
“林晚……林晚……”他埋首在我颈间,声音闷闷的,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你又救了孤一次……”
若不是我那份“多事”的图纸,若不是我注意到那点微不足道的碎屑,恐怕他们至今还在被那诡异的蛊毒牵着鼻子走,永远找不到突破口。
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心中亦是波澜起伏。无意间播下的种子,竟在此刻长成了破局的关键。
然而,就在这即将拨云见日的时刻,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惶急的禀报——
“陛下!不好了!康宁宫……废太后她……她突发癫狂,口吐黑血,不停嘶喊……说……说……”内侍的声音充满恐惧。
“说什么?!”萧玄曜松开我,厉声问道。
“她说……‘蛊母反噬……时辰到了……一个都跑不了……全都得给哀家陪葬!’”
蛊母反噬?!
萧玄曜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自己耳后那处凸起!
几乎同时,我也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头晕!
殿内烛火,无风自动,猛地剧烈摇曳起来!
仿佛有什么极其阴邪恐怖的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蛊母反噬……时辰到了……”
内侍尖利惶恐的喊声如同冰锥,刺破殿内刚刚因发现线索而燃起的炽热气氛。烛火应声疯狂摇曳,投下鬼魅般的乱影。
几乎在那句话落下的瞬间,萧玄曜猛地闷哼一声,身体剧颤,抬手死死捂住耳后!那处原本已稍稍平复的凸起,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变得紫黑肿胀,甚至隐隐搏动,仿佛有活物要破皮而出!
而他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冷汗涔涔而下,牙关紧咬,发出压抑痛苦的嘶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眼看就要栽倒!
“陛下!”我惊骇欲绝,扑上前一把扶住他。
触手一片冰凉的冷汗,和他身体内部传来的、无法抑制的剧烈痉挛。那蛊毒发作得又凶又急,远比上次更加骇人!
“呃啊——”他喉咙里溢出破碎的痛吼,眼神开始涣散,血丝迅速弥漫眼球,那只捂住耳后的手,指节因极度用力而泛白骇人。
“传太医!快传太医!”我朝着吓呆的内侍嘶声大喊,用力想撑住他下沉的身体,却被他痛苦的重量带得一同滑跪在地。
李忠闻声冲入,见此情景脸色大变,立刻上前帮忙扶住皇帝,同时厉声下令:“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靠近寝殿!快去请刘太医!”
刘太医是少数知晓蛊毒内情的心腹。
寝殿内乱成一团。萧玄曜的痛苦似乎没有尽头,蛊痕的紫黑色不断蔓延,甚至向他颈侧扩散,他身体烫得吓人,却又在剧烈地发冷打颤,仿佛在被两种极端的力量疯狂撕扯。
刘太医气喘吁吁地赶来,诊脉后,脸色比纸还白:“陛下……陛下这是……蛊母被强行催动引发的极致反噬!毒素……毒素在疯狂攻击心脉!寻常药物……已然无用!”
“那怎么办?!”我声音发颤,紧紧抓着他冰冷颤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从痛苦深渊拉回。
刘太医满头大汗,猛地看向我:“姑娘!上次!上次那种以毒攻毒之法……或许……或许还能再搏一次!”
那诡异的南疆毒膏?!
我猛地抬头看向李忠。李忠脸色惨白,艰难摇头:“西内康宁宫已被严密看守,那毒膏……恐怕……”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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