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的秘密谈判,在紧张而高效的氛围中持续了数日。魏玛共和国方面在收到穆勒博士传回的详尽报告后,国内经过一番激烈的内部讨论,权衡了巨大的经济利益、技术输出带来的长远好处与潜在的政治风险后,最终做出了决定:同意李幼邻的请求。
穆勒博士再次与李幼邻会面,传达了柏林的决定:“李先生,经过慎重考虑,我们同意以‘矿业顾问’和‘水利工程师’等民间身份,向贵方派遣一个综合性的顾问团。这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工业合作项目能够顺利实施。”
接下来的细节磋商中,李幼邻展现了他对现代军事体系的深刻理解。他提出,顾问团需要覆盖飞行、地勤、维修、辎重、炮兵、步兵、工兵、医疗、侦查、通讯、宪兵、装甲、防空、岸防共十四个关键领域。经过讨价还价,最终确定首批顾问团规模为210人,将分成三批,通过不同的路线和身份掩护,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陆续前往广西。
在待遇方面,李幼邻开出了极具诱惑力的条件:为顾问团提供专门的、条件优越的宿舍和独立的西式餐厅,确保其生活舒适。每人每月薪金为300美元,以黄金或美元硬通货支付。这个薪资水平远高于德国国内的收入,足以吸引顶尖的专业人才。李幼邻爽快地同意了这些条件,他知道,这些顾问带来的知识和技术,其价值远超这些金钱。
关于设备交付,德国方面确认,成套的兵工厂和民用工厂设备将于1927年11月末开始装船启运。至于成品武器,毛瑟步枪、子弹等库存充足,可以立即发货。但MP28冲锋枪由于刚刚完成设计定型进入初期批量生产阶段,目前仅有约200支的库存。李幼邻当即表示:“这200支MP28和配套弹药,我希望能够随同第一批设备一起发运。另外,我希望能额外携带100支MP28和每支配320发子弹,先行返回广西,用于前期的人员培训和适应性测试。” 德国方面同意了这个要求。
此外,李幼邻还额外支付了10万美元,向德国订购了一批先进的磁石型FF26野战电话和野战电话交换机,以改善未来部队的通讯指挥系统。
谈判一结束,李幼邻立刻行动起来。他首先给坐镇南宁的黄季宽拍发了加密长电。电报中,他详细说明了已从德国订购了大规模军工和民用生产设备,以及即将到来的德国顾问团情况。他要求黄季宽立即着手两件大事:
1. 紧急扩建柳州兵工厂,并迅速在柳州周边勘察选址,为即将到来的钢铁厂、火药厂、化工厂、糖厂、化肥厂、卷烟厂以及奔驰L5型卡车组装厂准备好厂址和基础设施。
2. 将现有的“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第一分校”正式更名为“南宁军校”,并进行大规模扩建,增建教学楼、宿舍、靶场、战术训练场等设施,准备迎接大批学员和德国教官。
紧接着,他又给在南京的父亲李宗仁发去密电,汇报了欧洲之行的巨大“成果”,并恳请父亲:“为适应未来新式装备和战术,亟需培养骨干。恳请父帅从我军各部中,遴选忠诚可靠、有一定文化基础的军官和优秀士官,分批保送至南宁军校进修,学习新式军事技能、新武器操作保养及维修。”
处理完这些电报,李幼邻将德国人交付的100支MP28冲锋枪和发子弹,神不知鬼不觉地收入了异能空间。随后,他告别了荷兰,迅速返回了罗马尼亚的布加勒斯特。
在布加勒斯特,他动用了在巴黎古董交易中获得的1200万法郎巨款,再次利用罗马尼亚这个“白手套”,向法国方面订购了一批极具战略意义的一战剩余物资。这份清单充满了前瞻性:
* 坦克:20辆装备37毫米SA18短管炮的雷诺FT-17火炮型;12辆装备8毫米哈奇开斯M1914型机枪的雷诺FT-17机枪型;4辆装备了ER1922/1925电台的雷诺FT-17指挥型。共计36辆坦克,这将是未来一支装甲部队的雏形!
* 飞机:24架沃特Wib.7战斗机;12架布雷盖Bre.19侦察/轰炸机。
* 配套的维修工具、备件、油料以及充足的武器弹药。
这笔交易,几乎将法国人闲置的部分一战装备库存一扫而空。法国军火商喜出望外,罗马尼亚方面也因丰厚的佣金而全力促成。
当所有的合同签署完毕,定金支付到位,李幼邻站在欧洲的土地上,回望东方。他知道,他不仅为广西买回了强大的武器装备,更搬回了一整套工业体系和一支现代化的“种子”教官团。一支以德式装备和战术为核心,甚至拥有了装甲力量和空中力量雏形的全新桂系军队,即将在中国的西南边陲悄然孕育。这盘大棋,他已经布下了最关键的几个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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