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三日,深夜,奉天情报总局地下分析室。
空气凝重,只有电报机单调的滴答声和纸张翻动的窸窣。局长“夜枭”眉头紧锁,盯着墙上错综复杂的线索图。上面标注着近期监控到的异常信号源、可疑人员流动、以及从伪满控制区和南京方面渗透进来的、若隐若现的暗流。
“局长,这是‘朱雀’冒死传出的最新密电,刚刚破译。”一名年轻的分析员递上纸条,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夜枭迅速扫过电文,眼中寒光一闪:“溥仪身边近侍传出消息,有倭寇关东军特务机关高级参谋,与溥仪密谈,提及‘北方之鹰’将于近期有公开行程,是‘天赐良机’。溥仪已密令其秘密联络的‘宗社余勇’与‘南京来的朋友’配合行动。具体时间、地点、方式,尚未明确,但指令是‘不惜代价,一击必中’。”
几乎同时,另一名负责电讯监控的军官报告:“截获不明电台信号,疑似使用复兴社近期更换的第三套密码本片段,信号源在奉天城西铁西区一带,内容加密,但信号指向性表明,接收方可能在城内多处。同时,我们安插在铁西工人区的眼线报告,近日有几处空置仓库有不明人员出入,行动诡秘。”
“还有,”负责市内侦查的组长补充,“我们对几个重点监控的、与前清遗老有牵连的会馆、茶楼加强了监视,发现其中两处近日人员往来异常频繁,且有人秘密搬运过一些长条木箱,疑似武器。”
三条线索,指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前螨溥仪、倭寇关东军特务机关、南京复兴社,以及本地的宗社党残余势力。如今,这三股在政治上或许对立、但在“铲除李幼邻”这一点上利益高度一致的势力,似乎正尝试在奉天城内编织一张致命的刺杀之网。而网的目标,显然是李幼邻近期可能的一次公开活动。
“查!动用一切手段,必须在他们动手前,弄清楚具体的时间、地点、方式,以及所有参与者的准确情报!”夜枭斩钉截铁,“特别是那个公开行程,总指挥部那边近期有什么安排?”
很快,与总指挥部警卫部门的内部沟通确认:李幼邻已定于十月二十六日下午,前往东北大学视察,并与部分教授、学生代表座谈,当晚可能在大学食堂与学生共进简易晚餐。行程虽未正式公布,但在小范围内已非绝密。
“东北大学返回路线!”夜枭的手指在地图上沿着从东北大学返回城内总指挥部的几条可能路线上划过,目光锐利如鹰。大学位于城北,返回需经过一段相对僻静、两侧有部分树林和废弃厂区的道路,是伏击的理想地点。
“立刻将全部情报,形成绝密报告,呈报总指挥!”夜枭命令道。一场暗杀与反暗杀、阴谋与将计就计的生死棋局,就此拉开序幕。
十月二十四日上午,奉天总指挥部,李幼邻私人办公室。
李幼邻仔细阅读了夜枭呈报的厚厚一叠情报分析报告,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唯有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冯庸、夜枭以及警卫军军长李桂生肃立一旁。
“消息可靠吗?”李幼邻放下报告,声音平静。
“交叉印证,多条独立情报线指向一致,可信度极高。”夜枭肯定地回答,“‘朱雀’从未失手,其情报价值有担保。电讯截获与地面侦查也相互佐证。目前判断,敌人已知晓您二十六日视察东北大学的行程,极可能在您返回途中设伏。参与方包括溥仪指使的螨族遗老武装、倭寇关东军特务机关提供的情报与可能的技术支持、以及南京复兴社在奉天的潜伏特务,他们可能负责具体行动协调、提供部分装备或作为第二梯队。”
“复兴社也掺和进来了?”冯庸眉头紧锁,“蒋先生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在除掉我这件事上,他们的利益暂时一致罢了。”李幼邻冷笑一声,“也好,省得我日后一个个去找。既然他们搭好了台,想演一出‘荆轲刺秦’,那我们就陪他们演一场更大的——‘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他站起身,走到墙上的奉天城区图前,目光落在东北大学返回总指挥部的那段路上。
“计划如下。”李幼邻的声音清晰而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第一,原定行程不变,我二十六日照常前往东北大学视察、座谈、晚餐。一切如常,内紧外松。要让所有潜在的眼睛看到,‘李幼邻’按计划出现了,并且会在晚餐后乘车返回。”
“第二,警卫工作,明暗结合。明面上,由桂生你负责,安排常规的护卫车队和沿途警戒,但兵力可稍作调整,外紧内松,给敌人一种‘虽有防备,但并非无懈可击’的错觉。暗地里,”他看向夜枭,“情报局要动用最精干的行动队,提前秘密控制伏击区域两侧所有制高点、隐蔽点,对所有可能设伏的位置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并安装监听和触发装置。要确保在敌人进入预设阵地时,我们第一时间掌握其精确位置、人数、装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军阀:从搬空上海兵工厂开始请大家收藏:(m.x33yq.org)军阀:从搬空上海兵工厂开始33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