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顾尘淡淡道，“想解开这个术，必须找到施术的那个怨灵。”
“那个女鬼！”张健林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她在哪儿？我们去找她！我给她烧香！我给她磕头！我给她建庙都行！”
然而，顾尘接下来的话，却将他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碾碎。
“没用了。”
“那个怨灵的怨气，已经散了。”
顾尘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已经走了，入了轮回。”
什么？！
走了？
入了轮回？
张健林脸上的希望瞬间凝固，然后寸寸碎裂，最后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一个死局！
“不……不会的……”他失神地摇着头，“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一定有！顾贤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看着他近乎癫狂的模样，顾尘沉默了片刻。
“办法……或许有。”
张健林的眼睛猛地亮了。
“找到另一个足够强大的怨灵，或许能强行切断他们和那个术的联系。”
“但是……”
顾尘话锋一转，声音冷了下去。
“那也只是能让他们不再承受每天的酷刑而已。”
“被抽走的阳寿，回不来。”
“他们……最多，还有十年。”
十年！
这对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无异于死亡的宣判！
张健林呆住了，整个人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十年……
他的雨涵，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只剩下十年了？
而且还是在每天活活被折磨一个小时的前提下？
“如果……”顾尘看着他那张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脸，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如果能找到一些蕴含精纯能量的‘灵物’为他们补充，或许……能多活几年。”
“灵物？”张健林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点点微弱的波动。
“那是什么？在哪儿能找到？”他急切地问。
顾尘却摇了摇头，没有再解释。
他已经说得够多了。
至于张健林要去哪里寻找那虚无缥缈的“灵物”，那是他的事。
顾尘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充满了绝望气息的地方。
他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能精准地抽取十三个人的阳寿，只留下用以折磨的部分。
还能在事后，将一个S级的怨灵，送入轮回，抹去一切痕迹。
这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柳如烟……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在自己面前永远柔弱、无助、倔强的身影。
会是她吗？
不，不可能。
她只是个普通人。
可如果不是她，那在废弃教学楼里，到底还存在着什么？
就在顾尘即将走出病房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张健林沙哑到极致的声音。
“顾贤侄……最后一个问题。”
“那个……送女鬼入轮回的人，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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