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视着这间一片狼藉的木屋,那双锐利的眼睛,开始飞快地分析着现场的每一个细节。
“你看,”她指着地上那滩血迹,“血迹的面积不大,而且只集中在这一块。这说明,顾山先生虽然受了伤,但应该不是致命伤,否则血迹会是喷射状的,而且会拖得到处都是。”
她又指了指那个被推倒的药架:“这个药架,倒向是朝里的。如果是激烈的打斗,它应该会倒向屋外。这说明,顾山先生在被袭击的时候,很可能是在主动地、有意识地保护着什么东西。”
她的话,犹如一束光,猛地照亮了陈光那被迷雾笼罩的内心。他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镇定自若的女人。
苏琳溪没有理会他的惊讶,她走到墙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那看似平平无奇的木墙上,轻轻地敲击着。
“咚……咚……咚咚……”
“这里,”她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声音不对。”
她示意陈光过来。陈光将信将疑地走上前,学着她的样子敲了敲,果然发现,这块木板后面的声音,是空的!
他立刻找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了那块木板。木板后面并没有暗道,只有一个被掏空的小小空间,大概只有一个饭盒大小。空间里,塞着一个用油布精心包裹着的、厚厚的包裹。
苏琳溪将包裹打开,里面是一本同样用德文写成的科研笔记,这是比她手上那本残缺手稿要详细得多的、真正的笔记原件!而在笔记的旁边,还放着一张用兽皮绘制的、标注着各种奇怪符号和等高线的、神秘的长白山地图!
“他……他早就知道他们会来……”陈光看着这些东西,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
“没错。”苏琳溪点了点头,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不仅知道,他还第一时间,就把最重要的东西藏了起来,并用最巧妙的方式,给我们留下了线索。陈光,你听着,如果蓝家的目标是杀死你们,他们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顾山先生现在很可能没有生命危险,他被抓走了,成了引诱你现身的、最好的人质和诱饵。”
听了苏琳溪的分析,陈光那颗狂乱的心,终于渐渐地平复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虽然身体虚弱、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的女人,心中第一次,涌起了一股名为“佩服”的情绪。他那颗早已沉入谷底的心,也因为顾山还活着这个可能性,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他整个人再次变得沉默起来,只是他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苏琳溪,仿佛要将她看穿。那眼神里,甚至还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笨拙的慌张。
苏琳溪没有在意他的目光,她将自己那本残缺的笔记也拿了出来,一一对照,许多之前无法理解的谜团,瞬间豁然开朗。
“我们必须立刻进入长白山,找到笔记上提到的那个地方。”苏琳溪看着地图,语气不容置疑。
“不行!”陈光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你一个城里来的娇小姐,知道长白山的冬天有多可怕吗?你进去就是送死!”
“那你一个人去?”苏琳溪抬起头,倔强地看着他,“你一个人去,就能救回顾山先生了?陈光,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她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陈光的心上。
就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苏琳溪突然开口,说出了一句让他浑身剧震的话。
“陈光,我去找了当年负责验尸的那个人。他说,那场火太大,现场的尸体都被烧得碳化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官方的结案报告里,认定其中一具尸体是赵四,唯一的依据,是法医从那具焦尸的口腔里,找到了一颗当时还很罕见的、用黄金做的假牙。”
陈光闻言,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苏琳溪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陈光,你告诉我,赵四他……镶过金牙吗?”
轰!陈光感觉自己的大脑,彻底炸开了。
金牙?赵四?这怎么可能!赵四家虽然是屠户,有点小钱,但远没到能镶得起金牙的地步!更重要的是,他想起一件事,一件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的、属于他和赵四之间的秘密——赵四从小就怕疼,更怕看牙医,他那颗被砸裂的牙,之所以一直没补,就是因为他每次一靠近牙科诊所的门,就吓得腿软!
一个连补牙都怕得要死的人,怎么可能会去镶一颗需要把整颗牙都磨掉的金牙?
“不可能!”陈光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宁可牙疼死,也绝不可能去看牙医,更别说镶金牙!”
“这就对了。”苏琳溪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锐利,“赵四没有金牙,但是,有一个人有。”
陈光猛地抬起头。
“何源。”苏琳溪缓缓吐出这个名字,“恒源堂的何源。有一段时间,他经常来我干爹那汇报工作,我记得很清楚,他一笑起来,左边上数第三颗牙,就是一颗金牙。”
她看着陈光那因为极致震惊的样子,继续说道:“那个法医告诉我,那具被认定是赵四的焦尸,唯一的辨识物,就是一颗左边的金牙。陈光,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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