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从京中传回的密报说,兵部老尚书在朝会上拍了桌子:若清流言是清百姓的嘴,这刀,老夫不接!户部侍郎跟着递了本《北境粮政考》,里面夹着影官贪粮的铁证。
御史台左都御史更绝,带着二十个御史跪在宫门前,说要替百姓问个明白。
儿臣不敢擅动朝纲。他叩首,额头触到青砖的凉意,但有一事不明——若忠君为民者反遭污名,而结党营私者安坐高位,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
殿内静得能听见龙涎香燃尽的声。
皇帝的手指在御案上敲出极轻的节奏,忽然冷笑:你倒会拿百姓压朕。
儿臣不敢。夏启抬头,目光灼灼,只是前日收到北境百姓的信,说他们凑钱买了块碑,要刻影官恶,百姓苦,七殿下,青天路。
儿臣让人把碑拉去砸了——他声音沉下来,百姓的公道,不该刻在石头上,该刻在人心上。
皇帝的瞳孔微微收缩。
殿外又一道闪电劈下,照见夏启玄色大氅下露出的半截衣料——那是北境新织的棉纺,比宫绸还柔软,却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退下吧。皇帝挥了挥手,声音里多了丝疲惫。
夏启退出殿门时,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北境的马车连夜赶回封地时,温知语正站在启明别院的廊下等他。
她手里捏着半张未拆的密报,月光照得她眼尾的细纹清晰可见:殿下,我猜陛下今夜要翻的牌子。
查什么?夏启解下大氅,递给随从。
查影官榜的源头。温知语将密报塞进他手里,但更可能......她笑了笑,目光扫过院外此起彼伏的灯火——那是百姓举着《四十七问》在议论,查北境的民心,究竟系在谁身上。
夏启展开密报,上面只写了四个字:亲信已动。
他抬头望向天际,启明星正悬在东方。
风卷着远处的人声飘来,模糊却清晰:《四十七问》里的孙侍郎,昨日被御史台请去喝茶了!听说东宫的私兵还没出京,云州节度使的折子就递上来了,说边镇要守国门,不掺朝堂事
温知语的手轻轻搭在他臂弯:陛下派来的人,三日后到。
夏启捏紧密报,指节泛白。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云而出的清朗:那就让他们看看——北境的民心,不是谁能查得清的。
院外的更夫敲响了三更梆子,远处传来印坊连夜赶工的声。
温知语望着夏启发亮的眼睛,心里忽然划过一丝明悟——这天下的棋,早就不是庙堂的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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